左臂,想要趁机了结他的性命,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暴雪压下。

    君泽眼前一片雪白,寸步难行,乌赤的长刀便从暴雪中刺出,直直捅入他的胸腔,再偏几分,便是心脏。

    君泽咬着牙去追,却被又一波席卷而至的风雪阻挡去路,乌赤趁机逃了,只在雪地里留下一条胳膊。

    当时君泽受了重伤,被埋在雪里,胸口不断往外冒血,身体越来越冷,害怕极了。

    他害怕自己死在塞外,害怕乌赤卷土重来,踏破边关,害怕顾玉知道他死的消息伤心,害怕他娘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
    恐惧的趋势下,他捂住胸口,忍着剧痛从雪地里挣扎出来。

    然后他就看到茫茫大雪中,一个又一个大禹朝的士兵同样站了起来,属于大禹朝的军旗,在烈烈风中飘舞。

    暴雪无情,可信念支撑着他们活了下来。

    关言很快找到他,搀扶着他在雪中艰难行军,往乌丹的方向撤退。

    好在乌丹本就埋伏在外,及时赶了过来,救下了一众人。

    君泽昏迷数日,彻底醒来时,已经到了尤金部落。

    君泽道:“我砍断了乌赤的一条胳膊,他就算不死,也去了半条命。”

    顾玉不关心乌赤,只担忧君泽:“那你呢,你身上的伤是他弄的吗?”

    君泽不愿让顾玉担忧:“一点小伤而已,不必担心。”

    顾玉伸手抚摸着他的胸口,隔着厚重的衣物,仍能感觉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。

    君泽道:“不是我不想向大禹传我平安无事的消息,实在是那一个多月,塞外的风雪太大,除非大军出行,否则不可能穿过草原。”

    “可大军出行定会打草惊蛇,我军在西戎腹地,只能小心为上。原先我还担心李平知道我失踪,派大军赶来救我,让边关战士折损在暴风雪里,好在他沉得住气。”

    顾玉低声问道:“后来呢?后来风雪小了些,你又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君泽道:“我稍微养好伤后,就跟乌丹一起,带领大禹兵马和尤金部落的战士东征西讨。乌赤至今没有消息,不知是不是死了,大多数西戎部落军心涣散,很快被我们收服,拥立乌丹为新可汗,如今三分之一的西戎领地,尽在我们手中。”

    “这已是我们的极限,就算乌赤死了,老可汗也不会无动于衷。乌丹和我一起,一边收服小部落,一边往边关的方向走,我打算和李平的大军一起再次攻入西戎,却遇见了你派来找我的骑兵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君泽握紧了顾玉的手,在昏黄的烛光下端详顾玉的容颜。

    “我没想到,李平沉得住气,却累得你千里迢迢赶来,冒险寻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