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    潘举连忙跪下谢恩:“奴才谢大皇子赏识。”

    寰晢“嗯”了一声,转身回屋,消失在潘举的视线中。

    寰晢听到潘举离开的脚步声,确认他走了之后,才大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春日天气转暖,但近几天风很大,一路走来,寰晢却是出了一身冷汗。

    好可怕的手段!

    但凡他对娘亲和妹妹少一点儿信任,就要着了他们的道儿了。

    一路走来,他表面不动声色,实则心跳如鼓,毕竟这群人连妹妹都敢下手,若再来一个天花,或者是其他害人的东西,把他一起给解决了,也不是不可能。

    但是说了几句,他就发现潘举的话都是挑拨之言。

    挑拨他跟妹妹,跟娘亲,跟爹爹的关系,说得似乎有理有据。

    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,家里人对他怎么样,他自然最清楚不过。

    怀璧其罪,董沧之流要逼爹爹娘亲立他为太子,不惜对妹妹下死手,他又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,与家人离心?

    他也终于理解了娘亲,那天娘亲的未尽之言是什么了。

    董沧之流当然想得到爹爹可能会去找妹妹,也有可能得天花,可对于董沧之流来说,只要自己活着,被立为太子,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。

    妹妹的命,娘亲的命,爹爹的命,他们都不在乎。

    他们只在乎,下一个继任者,不能再是女人。

    寰晢忽然打了一个冷颤。

    喝了口桌子上的茶水,温水入肚,才让他稍稍缓了过来。

    刚刚他确认了潘举不会伤害自己后,本想命人拿下潘举,严刑逼供的。

    可是转念一想,潘举不过是个洒扫奴才,就算逼问,也问不出太多东西来,最多也不过是宫内等级稍高一点的宫人。

    贸然行动,只会打草惊蛇,让幕后之人藏得更深。

    所以等他反应过来后,便假装自己被蛊惑,等他取得了潘举的信任,潘举背后的人,甚至藏在更深处的人,自会主动来找他。

    寰晢咽了一下唾沫,接下来,怕是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