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,只想在这外面受人欺凌,那我便成全你。”

    还是那个床榻。

    微一拂袖,铜勾上的罗帐便缓缓落下。

    榻上的姑娘被按在枕褥之间,不需动情,也不需甜言蜜语的挑逗,直接硬生生融为一体,不能分开。

    她前些日子受了磨砺,才刚刚好些,实在受不住疼,张口在他按着她的手臂上咬下。

    他任由她咬,尖利的牙深入肌理,很快渗出血来,滴答落在榻上,像绽放的曼陀罗花,鲜艳,剧毒,不能触碰。

    她也满口浓重的血腥气,隐隐作呕。

    床榻旁便有茶水,方便随时解渴洗手。

    趁着裴琮之偶尔离开的间隙,她撑着身子爬过去,想要喝口茶漱漱嘴里的血腥味。却被他发觉。

    裴琮之不许,直接打落她手里的茶盏,里头的茶水泄了一地,茶盏也四分五裂。

    他将她重新按于绵软的床褥间,手上用力,眼里也冰冷成霜,“怎么?别人的血都喝得,我的血就不能喝?”

    她在南江城的所有事他都知晓。

    包括每日那碗含有江齐言鲜血的补药。

    “可真是郎情妾意,你为他救南江百姓,他为你割脉取血。”

    裴琮之现下光是想想,都恨得磨牙切齿,“这般情意深重,你怎的也舍得离开南江?不如就在南江做他的知县夫人,也好过在此地受人欺辱。”

    沈清棠知他正在气头上,不欲与他争辩,索性闭目不言。

    这般姿态,却愈发激起了裴琮之的怒火。

    他当真是恨极了她。

    他知道年节那一日,自己喝醉了酒,倒在衔雪院的榻上,只能借由含有她香气的枕抒解撕心裂肺的痛楚和不甘的时候。她正在南江的城楼上,听着江齐言挽留表心意的话。

    “江某心悦陆姑娘……”

    他将这话咬牙磨在后槽牙里,脸上是阴沉沉的怒意,“真是情深意重。你们生死相依的时候,你的心里,可有想过我半分?”

    沈清棠终于睁开眼,是清冷冷的眸,“从未。”

    她淡淡吐出伤人的话。

    蓬勃怒意已经全然烧毁了裴琮之的理智。

    他再顾不得她痛与不痛,愈发用力磋磨。

    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,她便也不再乖顺依他,受了疼便撕咬挣扎,也伸着足来胡乱踹他。

    却叫裴琮之截下,牢牢攥在手里。

    他用了蛮力,她即刻疼出泪来,咬牙忍着不肯求饶,满眼倔强。

    “这样看着我干什么?”他逼近看她,“恨我么?是不是想要杀了我?”

    他步步紧逼,沈清棠叫他逼到没法子,索性摊开来,怒目直视着他。

    “对!我恨你,我恨死你了!你杀了我吧!我宁可死,也好过现下困在这里,受你凌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