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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上完药,采薇再拿来青楼里用来避子的小药丸,“是花枝姑娘给的,姑娘吃一粒罢。”

    花枝姑娘是万春院里的花娘。

    那几日在青楼里,她瞧见她们容貌惹眼。

    也是好心,给了她们一些。

    采薇当时随手收在身上,不妨现下竟当真用上了。

    上次沈清棠回来,采薇也给她偷偷喂了一粒。

    沈清棠没有犹豫,接过药丸便仰头服了下去。

    翌日砚书又过来唤她。

    照旧还是那个厢房,砚书亲自送她过去。昨日屋子里的狼藉砚书看在眼里,犹犹豫豫,想说什么到底是没说出口。

    沈清棠推门进去,仍旧木然着一张脸。

    裴琮之看了,冷哼出声,“这不是你处心积虑求来的日子吗?如今这副模样,是给谁看?要知你们如今是囚犯,伺候不好我,便自回狱牢里待着去。是生是死,自看天命。”

    他话里强势,沈清棠不想再回狱牢,只能服软,敛下眸去,微微扯了扯嘴角。

    不像笑的模样,但到底没先前僵硬了。

    他又让她斟酒。

    她也撩袖提壶来斟,顺从听话。

    他只喝了一盏便搁下。

    再来抱她,她却浑身轻轻发抖,昨夜的疼痛仿佛还未消退,她心有戚戚。

    忍不住以手抵着他胸膛,眉头微微蹙着,好声好气同他商议,“我身上实在疼,你让我歇会儿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身上疼?”

    裴琮之眼里晦暗不明,垂眸问她,“哪里疼?”

    沈清棠实在不堪开口,敛着眸,许久才出声,“你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裴琮之唇角轻弯,愈发逼近,“我不知道。不如妹妹说与我听听。”

    她低着头,再不肯说。

    裴琮之挑起她的下颌,慢条斯理屈指摩挲,意有所指,“妹妹如今身在衙门牢狱,那被妹妹敲晕的知县公子可还处心积虑的在等着妹妹呢!”

    又叹,“妹妹当真了得,好好的侯府夫人不愿当,偏要去给旁人做妾,听说还是妹妹费尽心思求来的。”

    她费尽心机做的所有,他都了如指掌。

    他话里尽是鄙夷与不屑。

    沈清棠也不辩解,随他如何说,神情一直是淡淡的,没有不耐,也看不出情绪。

    就连推她上榻,她也顺从。

    平静的看着罗帐落下,而后是自己的裙被缓缓掀起。春日里的夜,算不得冷,更何况这屋子里还熏着暖香,她却仍是忍不住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没有姑娘忍受得了这样的屈辱。

    沈清棠闭上眼,任眼泪从眼角缓缓流下。

    迎接她的却不是意料当中暴戾的狂风肆虐,而是一点清凉的药膏,轻轻抹在她疼痛不能言的地方。

    是菱草膏,对消肿化淤有奇效。

    她轻颤着眼睫,却始终没有睁开眼。

    待药膏上好,裴琮之将她的裙放下来,自顾自下榻去。

    沈清棠能听见一点淅沥水声,是他下去用铜盆里的水净手。而后烛火熄了,有人重新撩帘上榻来,将她团团搂抱进怀里。

    是熟悉的苏合香气。

    她没再抵抗,卸下浑身防备,乖顺依偎进他的怀里。

    好像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里,两人才能不那么剑拔弩张,可以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。

    再醒来,已是翌日天明。

    榻边的郎君早已不在,屋子里也静悄悄的。

    沈清棠睁开眼,看了看身上,还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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