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,这也是他不想看到的。如今两个人既是有缘无分,也该体体面面的结束。”

    他让人将嫁妆和歉礼都送进来,又道:“三公子已经叫我家大人送去了乡下庄子上,再不许回京,这也算没有辱没了姑娘。”

    曹家满腹的怨气委屈这才消散。

    曹辛玉被接回了曹家,与承平侯府再无干系。

    沈清棠是看着曹辛玉出府的。

    那年敲敲打打,热闹喧阗送进来的姑娘,如今一个孤零零的马车就送了回去。

    若是她现下清醒。

    会不会后悔来这承平侯府一遭?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。

    也是这一日,落月从梧桐巷出来,被送回了侯府。

    她一见着沈清棠,就瘪嘴哭出声来,“姑娘——”

    沈清棠连忙抱她,温声轻哄,“阿月不哭,我在这里……”

    落月回来好些时日了,她和裴琮之一同回的上京。同时来上京的,还有江齐言。

    落月满眼含着泪看着沈清棠,“姑娘,江大人是用囚车送回来的,他会不会有事啊?”

    落月见过囚车。

    她的亲人当初就是用囚车拉走的,然后死的死,流放的流放,只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上京城里。

    她知道被关进囚车意味着什么。

    自然也担心。

    在南江城里的那几月,是她离家后少有的快活日子。

    南江城里每一个人,她都觉得很好。

    和她作伴的阿阮。

    面凶心热的赵横。

    温柔慈爱的赵母。

    还有江齐言。

    他给过她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。

    落月又问一遍沈清棠,“姑娘,江大人会死吗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沈清棠摇摇头。

    她自己尚且自顾不暇,如何还顾的了他人。

    只是两人这样的谈话也会传去给裴琮之听。

    夜里枕上缠绵,他看她被汗水湿透的鬓发和倦懒的眉眼,旁敲侧击着问,“妹妹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?”

    她闭着眼,不说话,只眼睫轻轻颤动。

    不管两人闹得怎样僵,夜里她仍旧要被他推上榻。

    心纵使隔得千山万水,身子却得纠缠在一处。

    好在她这次出奇的乖顺,没有言语讽刺地来激怒他。

    他也难得温柔下来,事毕将她搂进怀里,将她想知道的告诉于她,“江齐言被关在刑部大牢里。”

    她眼睫颤了颤,轻声问,“是哥哥的手笔?”

    她以为他是因自己获的罪。

    “何须我来动手。”裴琮之抚摸她乌黑滑顺的发,温声道:“南江城门一开,就有人进京上告。”

    原是那日城楼门行刺的百姓。

    江齐言放了他,他心里仍旧记恨。南江城门开了后,他赶来上京,以血肉之躯去了登闻鼓前击鼓鸣冤,将江齐言先前下令斩杀无辜百姓一事传扬了出去。

    当时朝野上下一片哗然。

    好在南江的百姓感念江齐言此次力救南江的恩德,送上了万民请愿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