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起初还当他们是唬我的。”

    林云霜脸色讪讪,“贸然过来,叨扰裴夫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叨扰。”

    沈清棠将泡好的茶递到她面前,“我在府里正是无聊得紧呢,林姑娘能来看我,我开心还来不及。”

    她说话时,撩起的一截衣袖还未放下来,隐约可见腕上一点浅红的痕,是昨夜郎君放纵留下的印记,隐隐瑟瑟,有些旖旎。

    林云霜窥见,连忙挪开眼。

    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,不敢看。

    心里也说不出的酸涩,面前人是自己心上人的妻。

    她本不该来的。

    敛下眸去,抿一口茶,随意找了个话头,“前几日沐阳郡主的生辰宴,怎么没见裴夫人去?”

    高官显贵之间,都有往来走动。

    这样的生辰宴,正是权贵亲眷之间的攀交宴。

    她是承平侯府的夫人,请帖自然也递了过来。只是却叫裴琮之半路截下,以身子不适之名推了回去,只让人送了贺礼过去。

    他不许她出府,自然也不让她去赴宴。

    沈清棠神色如常,微微笑道:“不巧那几日头疼,身子也不利索,这才没能过去。劳林姑娘惦记。”

    她脸色的确不大好,连日里的闷在屋里不见天日,神色也是寂寂的。

    林云霜不免问上一嘴,“裴夫人可是身子不适,怎么脸色看着不大好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沈清棠淡淡一笑,“不过是这日子往热里走,总觉得困,不免有些烦闷。”

    林云霜也是好心,提议道:“下月十五,澄湖上有诗会,听说是极热闹的。好些世家贵女都游湖去瞧,届时还可以看荷花采莲子,裴夫人不如与我同去?”

    沈清棠笑了笑,并未直接应下,岔开话头将此事略了过去。

    夜里裴琮之知晓林云霜来访,有些诧异,挽袖的手微微顿了顿,“她们两个,何时这样好了?”

    他问的是白露。

    白露却是摇摇头,“奴婢也不知。”

    岂止是不知,她也觉得诧异。

    外头传的沸沸扬扬,满上京城谁不知道太傅府的六姑娘一颗芳心都系在裴琮之身上了。

    若是旁人,这般觊觎自己的夫君,撵都撵不及。

    沈清棠倒好,巴巴还叫人往府里来。

    不过也是情有可原。

    “夫人在这府里实在无趣得紧,如今有个人陪她说说话,夫人瞧着也开心些。”

    沈清棠已经很久不见生人了。

    从前她还肯出来走走,后来是刻意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糟践,眼瞅着人就这么消沉下去。

    丫鬟婆子轮着番劝也无用,只有裴琮之在府里时,能强势将她拉出来转转园子。

    但那也是极少时候,大多时辰她都是坐在屋子里看着窗外,一看便是一整日。

    这般生熬着,很快身子便出了问题。

    这日晨起,沈清棠甫一从榻上起身就觉头昏沉得紧。

    蒹葭看她脸色苍白,有些担忧,“夫人怎么了?可是身子不适,要不要我去找个大夫来瞧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