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女来。

    但当时事发突然,谁也没瞧见昭和是如何落的水,倒是沈清棠那一声惊呼是听得真真的。

    还有一个人证,是当时被宫人带去一旁的林云霜。

    “臣女也未瞧见,当时臣女被带去了客室,等听见声响出来,殿下已经落了水。”

    皇后问她,“你同裴夫人一同上的船,如何你在客室里?”

    林云霜抿了抿唇,如实回,“殿下有吩咐,要单独见裴夫人一人。”

    其实查到此时便不必再查了。

    皇后有多了解自己的这个嫡女,平日里最是骄纵任性,想必这次亦是她记恨曾经沈清棠和她抢燕城的旧事,这才惹出的祸事。

    可是从前,沈清棠不过一介孤女,她还可以替昭和遮掩下来。

    如今沈清棠是内阁重臣之妻。

    这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随意应付过去了。

    昭和被禁了足,这是给裴琮之的说法。

    对外的说法是,昭和不慎失足落了水,一切不过是误会罢了。还是之前裴琮之的说辞。

    昭和不敢置信,“母后,您宁可相信她,也不相信我?”

    彼时长春宫里只有她们母女二人,皇后是当真恨铁不成钢,咬牙厉声道:“你还要胡闹到何时?从前也就罢了,如今她可是裴琮之的夫人。你父皇有多倚仗他,如今他在内阁如日中天,你太子哥哥都且得看他颜面。”

    “你倒好!把他的夫人叫去船上,还想推人落水。你想干什么,你要当众谋害人命吗?你可还记得你是大梁的公主?竟然能做出这种蠢事来。”

    这一番训斥下来,昭和真是冤枉至极,偏又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没有人相信她。

    她就如两年前承平侯府里被冤枉的行露,百口莫辩。

    沈清棠由宫人送出来。外头等着的,除了裴琮之,还有慕容值。

    沈清棠朝他福身见礼,“臣妇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
    “夫人多礼。”慕容值笑意温和,虚扶她起身。

    也是这时候,裴琮之上前两步,悄然将沈清棠护在身后。面色仍是如常,和慕容值说话。

    说的是朝堂之上的事。

    沈清棠听不懂,乖顺待在他身后,一声不吭。

    最后裴琮之寻托词离开,“内子方才受惊,臣带她回府歇息,先行告退。”

    慕容值自然颔首应下。

    宫门口便备了马车,沈清棠提裙,扶着裴琮之的手撩帘进去,而后裴琮之也上车。

    车帘落了下来,马车辘辘驶离宫门。

    隔得远了,沈清棠才微微撩起车窗一角往回看,隐隐约约,能看见宫门口的身影仍在,似是还望着这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