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的柔荑,虎口处还有她自己用力掐出来的痕。

    他按着,细细摩挲,呼吸却沉重,是细密的吻落在她耳边,还有叫人心热的喘息。

    最后在她手心里出来。

    她把头埋进软枕里,不看他。

    裴琮之自会下榻去,端来清水给她洗。五指纤纤,水葱一般的玉指,洗得分外认真细致。

    最后还拿软帕来给她一根一根拭干净。

    然后上榻去,重新将她揽进怀里,慢慢抚摸她如瀑的青丝,长长喟叹,“妹妹将身子养好了,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吧!我往后再不拘着妹妹,妹妹也别想着再跑了,好不好?”

    折腾到眼下,其实两个人都很累了。

    沈清棠沉默,不说话。

    她得闲也会去无沁斋坐坐,那里原本就寂静,如今没了人烟愈发萧条,就连院子里那棵女贞子树也死了——日复一日的苦药浇下去,生生浇死了它。

    江婉走了,走得很干脆决绝,她什么也不想留。

    在这承平侯府里的每一日,于她而言,都是万分痛苦的。

    那自己呢?

    沈清棠抬头看了眼天色。

    正是盛夏,燥热无风,天边的云层也越积越厚,阴沉沉的,眼看一场急雨将至。

    蒹葭过来劝她,“夫人,我们回去罢,一会儿该下大雨了。”

    的确是要下雨了,主仆俩刚回归崖院,一场骤雨轰然而下,叫这炎热的天浇了个通透。

    落月不知从哪儿摘了个荷叶,在廊檐下接雨水玩。

    沈清棠推窗出来看,就叫蒹葭急急过来掩上,“夫人身子才好些,可吹不得风,若是惹了风寒可怎么好。”

    这语气,倒是像极了采薇。

    沈清棠不由微微失笑,“我刚刚听你说这话,恍然还以为是采薇在与我说话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她便怔住。

    蒹葭的脸色也有点僵。

    其实这些日子,已经很像是从前在衔雪院的时候。

    闲来无事,主仆几个总是有说有笑的。只要沈清棠愿意开口,她们都哄着她让她多说几句,也寻着法子的来让她开心。

    时日一长,有时沈清棠也恍惚,好像现在与从前也没有什么不一样。

    她会不会在这样日复一日的麻痹中渐渐失了自己的心?

    如今才恍然。

    到底还是不同的。

    采薇不在了。

    那个与她相依为命十数年,日日唤她“姑娘”的人被她亲自送走了。

    蒹葭和白露不知情,却也都不敢问,也不许落月问。

    她们就纯当这个人从来不存在,小心翼翼的维持表面的平静,直到这突如而来的一场雨,将这不堪一击的平静打破。

    沈清棠垂下眼帘,神色不无寂寥,“不知道采薇在外面过得可好不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