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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把头也埋进薄被里,反被他剥出来。

    连人也整个搂进怀,抚着背,温言软语的轻哄,“好了好了,都是我的错,妹妹可别哭了,再哭下去哭得我心都要化了。”

    他还要去见慕容值,不能久待。

    耐心哄了一阵,出门去叫蒹葭白露来伺候她。

    自己的衣裳揉皱了,衣袖上沾了不少墨汁和她哭出来的泪,也得去内室换下。

    再出门去,熏香换袍,又是清俊如玉的萧萧郎君。

    蒹葭和白露初始瞧见书房一地狼藉,吓了一跳,还以为两人又吵上了。

    待进了里间,瞧见榻上姑娘发弛钗脱,不堪蔽体的衣裳,才算落下心来。

    红着脸去捡地上凌乱的裙,又去屋子里另取了干净的衣裳来给沈清棠换上。

    外间也得收拾,笔墨纸砚散了一地。桌角底下还滚着个细白的瓷瓶——是裴琮之服的避子药。

    方才情热正浓,他随手便丢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蒹葭捡起来,用帕子拭干净,照旧放回案桌下的抽屉里。

    他但凡与沈清棠欢好,定会服它,当着她面吃下,无一疏漏。

    她也再不必服避子药。

    这日之后,裴琮之有数日忙碌,归家也晚,总是夜深才回。

    沈清棠落得清闲,也不等他,早早上榻便睡。

    “好狠心的坏姑娘。”

    裴琮之沐浴更衣完,上榻来搂抱她,轻轻叹,“我忙到这会儿,妹妹也从不等我回来用膳。”

    屋子里总是冰凉凉的,没有等待归家的烛火,也没有廊檐底下殷切等着的姑娘。

    还不如从前。

    但凡归家晚了,她总会在归崖院的游廊下等着他,手里拎着食盒,里面装着的是当下时兴的点心果子。

    是她亲手做的。

    瞧见他归家,眼里也总是盈着雀跃欢喜的光,提裙跑到他面前,扬面甜甜笑。

    如今有多久未吃过她所做的点心。

    有多久没有见过那甜甜笑靥。

    又有多久未听她再喊他“琮之哥哥”。

    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背。

    两人同睡一张榻上,身体靠得那样近,什么亲密事也都做过了,心却隔得千山万水,永远也连不在一起。

    那就只欢好。

    这时的她好歹没了冰冷冷的伪装,眼尾一圈的潮红,眸里也潋滟生光,是鲜活的。

    他吻她动情微张的唇,毫不犹豫沉腰侵入她。

    她眉头先是微微蹙着,而后才渐渐舒展开来。只要他不下死手磨砺,这样的事总是欢愉的。

    也会有难耐隐忍的时候,将脸埋进软枕里,闷哼出声。

    他不许,将她从软枕里解救出来,杏腮桃颊,海棠红晕,是春好情动的眉眼。

    再添唇齿间溢出的娇吟。

    是动人心魄的美,催情发欲。

    他还要抵着她来磨砺,用隐忍低哑的嗓音问她,“我是谁?”

    现在和她颠鸾倒凤,做尽情人间亲密事的人,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