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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琮之婉言谢绝,“家里还有人在等臣,需得归家去。”
他说这话时,眼里有浅淡如月的笑意。
慕容值捕捉到,也想起那门缝中一晃而过的天青色烟罗裙,这才了然一笑,“差点忘了,裴大人家里还有娇妻等候。既如此,孤便不留裴大人了。”
正是月夜如钩,裴琮之出醉香楼来。
外面朱楼结灯,锦绣繁荣,堪比天上琼楼。他却归心似箭,只贪恋家中那廊檐下姑娘手里所执的一盏风灯。
没有风灯。
只有屋子里燃了一盏烛灯,她今日未眠,正和蒹葭白露几个丫鬟坐在矮榻上挑绣线,消磨时辰。
看见他醉醺醺推门进来,皆吓了一跳。
蒹葭白露忙要来扶裴琮之,他偏身不许,眉眼分明是醉的,还知道越过她们去抱沈清棠。
“妹妹……”
他将她搂在怀里,滚烫灼人的气息就喷在她脖颈处,微微发烫。
沈清棠眼睫颤了颤。
主仆三个好不容易将他扶去榻上躺下,蒹葭去厨房煮解酒汤,白露便打了温水来。
温热拧干的帕子递到沈清棠手里,白露对她道:“夫人给大人擦一擦吧!”
为人妻子,这是分内之事。
沈清棠愣了愣,什么也没说,将帕子接过来,轻轻给他擦拭。
帕子的温热沾了脸,榻上的郎君才微微清醒。
缓缓睁开眼,瞧见的便是面前的姑娘。她神情专注,眉梢眼底都是温柔。
或许在这样清幽如水的夜里,她才能收起浑身的刺,变回从前那个温婉和善的姑娘。
沈清棠看见他醒了,正欲收回手,反叫他抓住。
她挣不脱,眉眼有些恼,咬牙低斥,“放手。”
白露还在旁边,她不想闹得难看。
裴琮之如何会放。
不止不放,还要用力一拽,她整个人便被拉拽的扑进他怀里,团团拢住,是酒香和苏合香混杂在一起,清冽好闻。
白露极有眼力见,立即垂眉顺眼退出去,顺带把来送醒酒汤的蒹葭也给拦在了门口。
沈清棠是真的恼了,隐隐咬牙,“裴琮之,你故意的,是不是?”
他身上根本没多大酒气。
他的酒量她亦是知晓的,这区区一点酒根本不足以叫他喝醉。
“不要装撒酒疯,快放我起来。”
沈清棠用力推搡他的胸膛,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。
“妹妹让我抱一会儿。”他不许。
喝醉的人蛮横不讲理,装醉的人便更是得寸进尺。
搂着她的腰,将她紧紧扣在怀里。
沈清棠简直要被他胸膛挤压得透不过气,好不容易挣脱了点,却天旋地转,叫他反身压去了身下。
他眼里哪有醉意,有的只是翻腾着的,要吞吃她的欲望。
蒹葭白露候着外头,很久才听吩咐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