姊妹看待,一时又是愧疚又是心疼。

    愧疚自己方才还起了借她上位的心思。

    心疼同是女子,她自然是能体会到沈清棠的苦楚。

    当即信誓旦旦道:“夫人放心,此事我定当为夫人遮掩严实。”

    当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姑娘。

    沈清棠趁热打铁,再拉着她的手,面色诚恳道:“不知为何,我第一次见着林姑娘就心生喜欢,如今与姑娘相处下来,更是以为知音。”

    “不瞒林姑娘,我曾经还想过,若是姑娘嫁进来与我做姐妹就好了,那样便可日日与姑娘说话解愁,也不必烦这子嗣一事。”

    她看姑娘羞红了的脸和慌乱,不敢直视的眼,幽幽叹气,“只是我又怕折辱了林姑娘。”

    好人家的姑娘,如何肯嫁去已有妻室的人家做平妻的。

    但林云霜不同。

    她爱慕裴琮之,几乎爱慕到了骨子里。

    她自然心动,也不敢表露出来,仍旧红着脸安慰沈清棠,“裴夫人先别胡思乱想,未必就真的不能怀了,总还是有法子的。”

    有什么法子?

    困在深宅大院里的女子,除了寻大夫诊治,便是去菩萨面前拜佛求子。

    前者沈清棠说她已经做了,那便只能寄希望于后者。

    林云霜想了想,“要不我陪夫人去径山寺拜拜吧,听说那里的菩萨求姻缘和子嗣最灵了。”

    径山寺甚远。

    但沈清棠忧心的不是这个,“这……这不好吧,若是叫我家大人知道我去求子,会不会就知道我不易有孕的事了?”

    世家高门将子嗣繁衍看得极重,她有这个忧虑实在再正常不过。

    但林云霜有法子,“没事,裴夫人便说是陪我求姻缘去的,无人会起疑。”

    这便就约定好了。

    日子定在下月的十五,初一十五是菩萨诞辰,这一日求佛问神最是灵验。

    再一则,这日是昭和公主远嫁去陈国启程的日子。

    裴琮之身居高位,必得随天子亲送公主离京,分身乏术,自然顾不上她。

    沈清棠什么都准备好了,她还是义无反顾决定要离开。

    夜里枕上恩爱,裴琮之吃了避子药,满嘴清苦药香来吻她。

    他什么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沈清棠偏首避开他的吻,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着,满脸嫌弃,“好苦。”

    他吃了药,连带着她的嘴里也是苦的。

    “嫌弃我?”

    他反要追上去,吻她的唇,勾她的舌,将这苦味尽数渡给她。

    她挣不开,被迫承受。

    眼见她眉眼都拧皱了,才松开,笑得温润风流,屈指来敲她额头,“没良心的坏东西。我是为谁吃的药?还敢嫌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