吗?怎么没有了?”

    白日里是白露伺候她梳的妆,是以记得格外清楚。

    蒹葭也瞧见了,“是啊!夫人手上的镯子怎么不见了?”

    “方才在医馆的时候不慎磕了墙角,镯子裂了。”沈清棠随口解释,“我见它戴不得了,便随手扔在那里了。”

    她如今是内阁首辅之妻,碎区区一个镯子有什么打紧。

    蒹葭白露并不放在心上,伺候她上榻,轻轻落下帘来,悄声退了出去,让她歇息。

    屋子里还燃了助睡的香,萦萦绕绕,阖然无声。

    沈清棠闭着的眼倏然睁开。

    她掀开被,提着裙,蹑手蹑脚下榻来。

    床边搁着个金丝楠木的矮柜,打开来,里头有个细白的瓷瓶。

    瓷瓶里的便是裴琮之日常服的避子药。

    她倒出一粒,是寻常的乌黑小药丸,看不出什么不对来。又凑进鼻细嗅了嗅,有一股清苦的药香。

    看着是与他从前服用的毫无二致。

    她落了心,去镜台上取了个荷包,将这一粒药丸放了进去。余下的仍旧放进矮柜里。

    翌日,待裴琮之出门。

    沈清棠便拿了那荷包去书房。

    她记得书房的抽屉里也搁着一瓶避子药,自打那日叫慕容值打断,她再不肯在书房依他胡来。

    算下来,那避子药有数月未用了。

    她循着记忆打开抽屉,找到了那瓶避子药。取出一粒来,和自己荷包里的搁在一处,细细分辨。

    果然是不同的。

    看着大致一样,但无论是颜色,气味都是大不一样的。

    他换了药。

    这便能解释,自己好端端的,怎会突然怀了身孕?

    他想用一个孩子,来束缚住自己。

    沈清棠想明白这一点,心里像是唰的猛然破了个大口子,有一只搅动风云的手从里头伸出来,死死拉着她,要沉沉往下坠去,万劫不复。

    不可以。

    裴煜和江婉的先例赫然在前,她此时怀上他的孩子,只能是又一桩纠葛不休的孽缘。

    林云霜隔几日再来。

    沈清棠面上颇有些赧然,偷偷对她道:“上次我们去的那个医馆,那个大夫医术甚好,尤擅千金科。我正好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想要再去看看。林姑娘可愿陪我一同去?”

    林云霜自然是应允。

    等到了医馆,大夫仍旧单独领沈清棠去内室。

    她先拿出荷包里的两个药丸给大夫瞧,“劳您帮我看看,这两个,分别是什么药?”

    大夫接过,闻了闻,再抿下一点入口细尝。

    “这里头有墓荆子,旋覆花,升麻,桑白皮……”(这个药方是我瞎编的,小朋友们千万不要当真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