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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巧风吹梨树,簌簌作响。蒹葭没听清,“夫人,您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
她再不肯说。
日子过得很快。
白日里四处走走,打发时辰。夜里两人同榻,交颈而眠。
裴琮之有时也会起旖旎的心思,她这时便会格外温柔绵软。
“可不可以不要?”
她小指勾着他的月白亵衣的衣角,眼波低转,声音也是怯怯的,恍惚又回到了从前乖顺可人的时候。
他心都叫她看软了,牵着她绵软无骨的手,抵着她的额,低哑着嗓音问,“为什么不要?”
眼里的灼热几乎要烫了她。
沈清棠别过眼,柔柔的眼,微微颤的睫,一分一毫,都长在他的心尖上。
“没有为什么,就是不想。”
她咬着唇,斜着眼柔柔看他,语带娇嗔,“难不成哥哥娶我,就只是为了那档子事?”
软绵绵的手来推他胸膛,“哥哥把我当什么,暖床的丫鬟么?”
他自然来哄她,温柔的声,轻软的语调,“妹妹胡说八道些什么,我爱重妹妹,其心当真是天地可鉴。妹妹这样误会我,我可真是要冤死了。”
她说不愿。
他便当真依她,再不动手动脚,只搂着她的身子,抱着她安然入睡。
这样的法子屡试不爽。
其实只要她软下性子来与他好好说话,纵是明知她是故意虚与委蛇,裴琮之也是心甘情愿来哄着她。
两人的关系眼见得和煦了些。沈清棠能想通,最高兴的是蒹葭和白露。
“夫人早该如此了。难道夫人还看不明白吗?只消您服下软,纵是要天上的星星大人也能给您摘下来。”
天上的星星么?
沈清棠叹气,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轻声呢喃,“可我要的,从来就不是天上的星星。”
十二月十五日,是昭和公主和亲离宫的日子。
前一日夜里,沈清棠为裴琮之准备明日送亲的官服。
昏黄烛光下,她面容沉静,体贴入微,像足了寻常人家等候夫君归来的年轻妇人。
裴琮之从外头进来,瞧见的便是这温馨一幕。
曾几何时,他们兄妹情好时,她也曾这么为他整理过衣裳。
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。
他进门搂抱她,双手环抱着她的纤腰,将下颌轻轻搁在她的肩头,语气满足又喟叹,“真好,一回府来就能瞧见妹妹,好似还是从前在归崖院时。”
怀里的姑娘轻哼一声,“从前在归崖院哥哥可不能如此放肆。”
彼时他们尚是名义上的兄妹,自然没有这般亲密。
“可如今妹妹已是我的妻了啊!”裴琮之将她转过身来,满眼温柔看着她,“妹妹是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人。”
所以这不是放肆,而是名正言顺的亲密。
他眼里爱意浓重,灼灼如火。她几要招架不住,忙挪开眼去,故意嗔他,“哥哥快些去洗手用膳吧,当着丫鬟的面说这些,羞也不羞?”
蒹葭白露忙低下头去,偷偷抿嘴笑。
一同用膳,洗漱,上榻就寝,这是亲密无间的夫妻才能做的事。
如今他们做来,也是习以为常的自然。
夜深入睡,怀里的姑娘安然睡去,裴琮之才松开她的身子,替她掖了掖被角,起身出来。
蒹葭白露还候在外面。
两个人俱垂着首,听他沉声吩咐,“夫人如今怀了身子,明日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