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尊贵,没有了权势,自己也是随意便能推出来的牺牲品。

    难得聪明一回。

    慕容值过来时,自然也是扮足了温良贤淑的模样,端茶倒水,总是亲力亲为。

    只是未免生疏,茶会泡得满到溢出来,亲手做的糕点也是奇形怪状的。

    好在慕容值从来不在意,总是笑吟吟,温声安抚她,“你是孤的妻,陈国的太子妃,这些原就不必你操劳,让底下的人做便是。”

    多么温和有礼的郎君,昭和羞怯低下眸去。

    也会心思千回百转,且嗔且怨对他道:“殿下前些日子怎么那般忙?我去营帐看殿下几次都被门口的守卫拦了回来。”

    正是慕容值去梁国的时候。

    他自有话解释,“去了梁国数月,堆积下来的公文案牍甚多,前些日子漏夜批阅。冷落了公主,公主勿怪。”

    她自然不怪。

    她并不知慕容值将沈清棠掳了过来。

    只是也会诧异,有一座营帐看守的严实,从没瞧见过里头的人。

    问慕容值,他顾左右而言其他。

    让宫人去看,却叫门口的守卫挡了回来。

    人总是这样,起了疑心就要去分辨个究竟。

    这日大雨,和亲队伍停滞不前。

    昭和便起了心思,亲自去营帐查看,誓要一探究竟的。

    她是公主,亦是未来的太子妃,身边又有梁国的将士陪着,守卫不敢拦。

    昭和撩帘进入营帐,只是没想到,里头的人是沈清棠。

    “怎么是你?”

    昭和当真是惊诧,指着她问道:“你不在梁国,怎么会跑到这里来?”

    她觉得沈清棠阴魂不散。

    沈清棠看着她也觉得晦气,她又何尝想见到昭和,满脸不悦,径直道:“不如殿下去问问你的好夫婿?”

    她的夫婿自是慕容值。

    昭和怒气汹汹来营帐寻慕容值,帐帘撩起又落下,明艳的脸上不复前些日子的柔顺,只有不可置信的质问,“沈清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    慕容值搁下手里的公文,平静看过来,“自然是孤请她来的。”

    他并没打算瞒着昭和,“怎么,昭和公主有什么疑问吗?”

    昭和岂止有疑问,简直是不能理解,“你把她带来做甚么?她是裴琮之的夫人,她不该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再说了,慕容值请她来做甚么?

    昭和的脑子里天翻地覆,想到了一个她不敢想的可能,“你喜欢她?”

    慕容值没点头,也没否认,只含笑看着她,“昭和公主觉得呢?”

    昭和简直快被逼疯了。

    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再一次被沈清棠抢走,跺跺脚,气愤不已,又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殿下。

    “你不能喜欢她!你喜欢谁也不能喜欢她!”

    昭和当真是气疯了,口不择言起来,“慕容值,我和她,你只能选一个!你若选她,我现在就回梁国去!”

    她拿梁陈两国相交来逼他做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