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与大人见上一面,以解你们夫妻二人相思之苦。”

    意味深长说完这段话,他便转身,在陈军的护送下安然离开。

    这是一场挑拨离间之计。

    裴琮之若来,能不能回去是一则。

    便是回去了,紫荆关的守城将士又会如何作想,远在上京的大梁天子又会如何作想。

    ——他有了通敌嫌疑。

    下了城楼,燕城赶紧来劝慕容值,“琮之你万不能受他蛊惑,这陈国军营去不得。你一旦过去,承平侯府的声名还有你这首辅的名声就尽毁了。”

    通敌可不是轻罪,这是抄家灭族的重祸。

    任是如他这般莽撞轻率都知道这事的严重性。

    裴琮之如何不知。

    他敛着深眸,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慕容值回了军营便去营帐看沈清棠。

    她方才在高台上一跃而下,想身死赴国。好在被身边的随从给拦了,如今手脚均缚得严严实实,扔倒在榻上。

    阿春在旁边看着她。

    沈清棠挣扎得厉害,满身狼藉,手腕被麻绳勒住的地方也因折腾,磨出深深血痕。

    阿春吓得直哭,一直劝她,“沈姐姐别动了,这麻绳坚韧,是磨不断的。你再这样自己也会受伤。”

    正逢慕容值掀帐进来,听见此话,面色倏然冷下来,语气也冷得不像话。

    “让她磨,左右是死不了的。等磨断了再绑两根,孤看她能强硬到几时。”

    他今日着实叫沈清棠气坏了。

    他知道她是什么想法——她想从那高台上一跃而下,当着梁国众将士的面壮然赴死。

    一为振奋士气。

    二是告诉裴琮之,陈国手里再没了筹码,梁国可以毫无顾忌地进攻过来。

    “好在孤提前察觉,有所提防。”

    那随从送她上高台,便是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慕容值曾在昭和身上吃了那样大一个亏,如今怎么会在沈清棠手里再栽跟头,只是到底气愤难平。

    ——若是随从一个没看住,自己的全盘计划又将付诸一炬。

    他咬牙切齿地问沈清棠,“怎么你们梁国的女子都是这样心思狡诈的吗?”

    沈清棠冷眼看他,丝毫不输,“那也比不上太子殿下。两国交战,本是实力对抗,你却挟持我这一个弱女子,用尽阴谋诡计。你们陈国,难道只会使这等小人行径吗?”

    她说慕容值是小人。

    慕容值气极反笑,冷嗤一声,“孤说错了,梁国女子不旦狡诈,这说起话来,也是伶牙俐齿得很。就是不知这牙若是没了,还能否这么能说会道。”

    他俯下身去看沈清棠,慢条斯理,一字一句道:“不如孤叫人来,把夫人的牙一颗颗拔去,可好?”

    这话没吓到沈清棠,倒是吓到了一旁的阿春。

    她忙跪下,磕头求情,“殿下,沈姐姐不是有意的,求殿下饶了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