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    裴琮之接下香囊,温声致歉,“既如此,裴某便收下了,多谢姑娘好意。”

    他说话举止皆是周到妥帖,让人挑不出丝毫纰漏来,自然沈清棠也不曾疑心过他。

    裴琮之也不久留,伤口包扎好后便告辞离去。

    从医馆出来,砚书正躲在角落偷偷摸摸等着,见他出来才现身,悄声道:“大人,那靛青蛇是我特意寻的,细小无毒,咬起来也最是不疼。”

    他以为自己当真贴心。

    谁料裴琮之听了,眉眼处渐渐冷下来。再看他,满目不悦。

    砚书不免心下忐忑,“大……大人?”

    裴琮之拿着沈清棠方才所赠的香囊,声音也冷,言简意赅道:“她身上挂了驱逐蛇虫的香囊。”

    如此一来,那靛青蛇的出现简直蹊跷。

    好在她如今失忆,心性天真单纯,这才并未起疑。

    饶是如此,砚书仍是受了一番呵斥,“下次再是如此,你就自己滚回上京去!”

    裴琮之面色冷冷,拂袖便走。

    砚书哪敢辩驳,老老实实挨下这训斥,紧跟上去。

    他如今要做的事和从前在上京无异。

    每日跟在沈清棠身边,她见了什么人,做了什么事,事无巨细,都向裴琮之禀告。

    “夫人几乎每日只在杏花巷和安济坊两处往来,见的人除了康大夫大抵就是那些病患。”

    日子虽是枯燥,她却自得其乐,眼瞧着比从前在上京城不知快活多少,脸上的笑意也多,明媚生光。

    当然这样的话,砚书是不敢告诉裴琮之的。

    他小心翼翼看着裴琮之的神色,斟酌着语句,“只每日出医馆归家,总有府衙的衙役来接。”

    是那个叫程颂的衙役。

    裴琮之那日便见过,两人打闹说笑,关系亲近,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砚书说到此处,心里不免咯噔一下。

    果然,他家大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,眉眼处似结了一层寒霜。

    他不禁在心里替那叫程颂的衙役默默捏了一把汗。

    胆敢觊觎自家大人的夫人,他自求多福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