娶的事,衙役们可是都看在眼里。

    都来打趣他,“往后这娇妻在怀,可当真是羡煞我等。不行!今日你需得请客,不好好宰你一顿我们可不依。”

    同僚们皆起哄。

    程颂只能硬着头皮应下,“好,今日我请客,大家喝个尽兴,不醉不归。”

    正值他休沐,邀了几个同僚好友去酒楼。

    推杯换盏,酒过三巡,程颂被几个同僚灌醉得醺醺然不知所以,搀扶着从酒楼出来,嘴里还嘟囔着,“喝……再喝……”

    他已然是醉了。

    同僚送他归家。临进巷子,他再不肯送,要自己进去。

    同僚拗不过他离开,程颂却醉意陡起,扶着巷口一棵槐花树吐得昏天黑地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清醒些,恍然间一抬眼,就瞧见对面屋檐上立着个蒙面黑衣的身影——是那日偷盗的毛贼。

    程颂满脑子的酒意瞬间醒了。

    飞身上檐便要去抓他,那人听见动静,立即拔腿逃窜。

    是月黑风高的夜里,有未出阁的姑娘打了水来,准备沐浴就寝。

    褪了衣裳的身子甫一入水,就听头顶屋檐上传来细碎的声响——是有人匆匆在屋檐上疾行。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姑娘当即吓得花容失色,伸手就要去捞搭在架上的衣裳。

    也是此时,屋顶起了打斗之声。

    程颂哪是那毛贼的对手,不消几招,便连人带瓦叫人从屋顶砸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扑通”一声入水。

    他跌进了姑娘的浴桶里。

    伴随着姑娘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一同而起的,是程颂忙不迭的道歉声,“对不住对不住……”

    他手忙脚乱自浴桶里探出头来,正好与不着寸缕的姑娘堪堪对视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

    是姜思震破天地的惊呼声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外头传来李婶子着急的拍门声,“思丫头,怎么了?”

    夜深人静,陡然闹出这样大的动静,自然是惹得整个杏花巷的街坊邻居都来瞧。

    姜思躲在屋子里没脸见人,李婶子也交代不了家中突如其来冒出来的程颂,更何况姑娘闺房的屋顶上还破了那么大的口子。

    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是出了什么事,聚在一处窃窃私语。

    “这莫不是瞧见了?”

    王婆掩着嘴问旁人,眼里的幸灾乐祸一览无遗。

    她身旁的婆子努了努嘴,“可不就是,不然哪闹得出这样大的动静?”

    “呦,那真是可惜,那程颂与沈家姑娘的喜事可都将近了。这好端端的,怎么闹出这么个事来?”

    自有人敲门去唤沈清棠。

    “来了来了。”

    沈清棠披衣起身,她自然也是听见了姜家的动静。

    孤身独居的姑娘,却是不敢贸贸然去凑热闹。

    如今有人敲门才开门问道:“怎么了,出了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