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自来牢狱盯着。

    摇着把题山水的折扇,大喇喇在圈椅里坐着,得意张狂的脸,“谁叫你栽小爷我手中了呢?这二十杖刑,你且先好生受着。”

    他要裴琮之站着进来,躺着出去,方才消他的心头之恨。

    裴琮之被衙役带出来。

    几日牢狱之灾未能折辱他半分气度,眉目清冷,仍旧是那个清风明月的翩翩公子。光是立在那里,就可叫天地失色。

    何昶愈发气恼,“不过就是个小白脸,穷得叮当响的破教书先生,有什么好的?”

    他自然听说了沈清棠与他的那些流言。

    原先是程颂,民不与兵斗,他只能就此作罢。现下沈清棠宁愿选一个小小教书先生也不选他。

    何昶如何能忍。

    “打!”

    他狠狠下命令,“我看打断了他的腿,那沈清棠能否还看得上一个瘸子?”

    得不到就毁掉,他要沈清棠也不能好受。

    衙役手里的杖棍高高扬起。

    这一杖落下来,是要将裴琮之狠狠打跪在地,折了他直立不屈的傲骨。

    “住手!快住手——”

    下一刻,是陵川城的知县着急忙慌过来阻拦,跑得太急,连官靴都跑掉了一只。

    来不及捡,自有衙役拾了紧跟在他后头。

    眼瞧着那根杖棍停在当空并未落下,他才长长吁出一口气来,高高提着的心算是回落到肚子里。

    方才有人拿了内阁的令牌来衙门见他。

    那人戴着宽檐笠帽,遮挡了面容,瞧不清脸,只拿出的令牌却叫他吓破了胆。

    ——是朝廷内阁的金令。

    知县跪地,战战兢兢询问,“不知是内阁里的哪位大人吩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