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狱,倒是没有在意。
如今想来,难免郝然羞涩。
只抿着唇,低低敛下眸去,她也寻着藉口要离开,“裴公子既然无事,那我便回医馆去了。”
她转身要走,天青色的裙和着飘落杏花一同在他心尖晃过,他出声拦住。
“沈姑娘——”
那天青色的裙霎时沉寂下来,沈清棠没回头,也没再提脚往前走。
她听见公子温润的声音在身后轻轻响起,是他坦荡不遮掩的心意,“我是为了沈姑娘才留在陵川的。”
这夜里,孤月在窗,姑娘辗转难眠。
脑海里总浮想起的,是裴琮之白日里说的话,“裴某自第一眼见到姑娘,便心悦姑娘了。”
他说的是承平侯府门前的初见。
她以为的是榕山上两人的相遇。
但不管如何,他的情意是真的,是以说起来分外恳切,“一直将此话藏在心里,是怕唐突了姑娘。但上次姑娘与我说的话,似是要从此和我划清界限。我当时怕惊扰了姑娘,无奈只能应下。”
“可是那日入狱,瞧见姑娘为我伤心落泪。我想着,或许姑娘待我也是有些不同的,这才斗胆同姑娘说这些话……”
他现下是最清朗如月的公子,说的又是这样婉转动人的情话。
没有姑娘会不动心。
沈清棠缓缓转过身来。
她如今失了记忆,没有阴谋算计的过往,心思澄净,一双翦水瞳也如净水洗过,一览无遗。
他轻易就能看穿了她。
微微一笑,好看的眉眼温润又多情,是有意引诱,也是以退为进,步步为营。
“姑娘不必急着给我回答。”
他语气轻缓,是小心翼翼问询的语气,“我愿意等,只是姑娘往后别再躲着我,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