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柔软多情,说不出的撩人动听。

    他忙不迭“嗳”一声,按捺住满腔激动去唤她,“清棠妹妹……”

    姑娘含羞似怯,低低垂下眸去。

    也是这几日,承平侯府里出了一件大事。

    裴琮之调查永州冒赈贪污一案有功,升任了户部尚书。

    这真是顶顶大的喜事。

    连日来,承平侯府贺喜攀交之人络绎不绝,沈清棠坐在后院闺阁里,也能听见外头喧哗热闹声。

    “大哥哥真是厉害。”裴子萋撑着下巴看菱花窗外,无限感叹。

    自裴绫出嫁后,家里只她们两个姊妹,她闲来无事,时常来找沈清棠说话。

    沈清棠听了只是笑,“琮之哥哥不是一向便厉害吗?子萋姐姐何至于今日才有此感慨?”

    “以前只听家里的老师夸他,身边的人夸他,听得多了,也不觉得有什么。现在才比较出差距来了嘛!”

    裴子萋凑到她面前,颇有些神秘兮兮地问她,“妹妹你知道上任户部尚书多大年纪吗?”

    沈清棠摇摇头。

    裴子萋伸手比了个五,又撇撇嘴道:“听说便是刚上任时也四十有余了。你想想,咱们大哥哥才多大年纪呀!”

    她又认真掰了掰手指数着,“莫说户部了,就是工部,吏部,刑部这六部的尚书加起来,也没有大哥哥这般年纪的。年纪轻轻,便身居高位。旁人都说,大哥哥是未来首辅的命数呢!”

    裴子萋话里不无骄傲,这是她嫡亲的哥哥,往后盛衰荣辱,皆系于他身。

    沈清棠听着菱花窗外远远传来的热闹喧哗,也是感叹,“是啊,琮之哥哥可真是厉害。”

    她也仰仗着他,巴不得他平步青天,腾霄之上,好让她如愿嫁去平南王府。

    自然也眼巴巴的,来讨好于他。

    夜里裴琮之赴宴回府来,桌案上就放着一盒食盒,里头是刚熬好的解酒汤药和一小碗鸡丝粳米粥。

    房里的丫鬟解释说,“这是方才沈姑娘送来的,说是大公子赴宴回来,一定喝了许多酒,喝了这解酒汤能舒服些。又说席上人多,公子得应酬,怕是没吃什么东西。这夜里长,鸡丝粳米粥正好能垫垫,又不至于食多了不易克化。”

    处处妥帖,处处细致,真是玲珑又细心的好姑娘。

    他听着,清俊眉眼间不由隐露出一丝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