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颤抖着声,“怎么可能?母亲她……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太后娘娘若是不信,大可以广发告示去寻她问个清楚明白。”

    裴琮之如今再不遮掩,索性全然说开,“想必此时,她还和那无生,不知在何处双宿双栖,过自己的逍遥日子。”

    何必去寻。

    她若是没死,悉心布下这一张巨网来瞒天过海逃离出侯府,是为了什么?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裴子萋沉默半晌,终是轻轻笑了一声,“原来如此。”

    她此刻什么都明白了。

    母亲的疏离,哥哥的冷漠,父亲与母亲之间的恩怨情仇。

    她原来从不是那承平侯府里的孩子,白白顶了裴家嫡女的名头这么些年。到头来,原来自己才是最不堪的那一个。

    裴子萋走了。

    临走前,她将孩子抱还给沈清棠。

    “子萋姐姐……”

    沈清棠接过孩子,担忧看她脸色,轻声唤她。

    裴子萋摇摇头。

    她什么都没说,转身走了出去,背影崩塌缄默,隐见寥落。

    这一夜的事没有人知道。

    上京城的人只知这一日,内阁首辅裴琮之喜得千金。

    这真是天大的好事。

    朝堂中人无不向裴琮之贺喜。

    他皆一一颔首应下,向来冷静自持,不动声色的面上也隐隐可见难以克制的欢喜。

    只是回府来,那眉眼间的欢喜便沉沉落了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愁叹。

    ——他已经几日没见过夫人和女儿了。

    沈清棠将衔雪院与前堂的院门封了起来,不许他进。

    那一日的生产之痛,叫她想起了所有,自然也知晓了他后面所有的阴谋算计。

    什么假死脱身,什么教书先生,通通都是诓她的。

    沈清棠现下想起来都忿忿难平,看着怀里吃奶的婴孩,气鼓鼓道:“你爹就是混蛋,我们娘俩过自己的日子,再不要理他!”

    婴孩吃奶吃得正兴起,嘴里吧嗒一声,算是应下。

    只是是夜,外人眼里最是清风明月的裴大人便撩袖,翻墙爬了进来。

    看一眼襁褓里熟睡的闺女,再将心心念念的自家夫人团团搂进了怀。

    心满意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