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唏嘘之感。

    “好在,我们都遇上了哥哥。”

    沈清棠抬眸看着他,眼里盈盈有光,“哥哥救了我们,我和她的命,都是哥哥给的。”

    从衔雪院出来,砚书明显察觉自家公子心情甚好,忙不迭上前道:“公子,徐落月的身契已从甜水巷取了过来,公子打算如何处置?”

    他没说话,只回头略看了一眼衔雪院。

    砚书立马心领神会。

    徐落月的身契翌日便送到了沈清棠手里。

    采薇看了看身契,又看了看里间万事不知的小姑娘,问她,“姑娘打算怎么办?”

    沈清棠也不知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手里的身契像一块烫手烙铁,烫得她心下难安。

    好端端的,他给她这个,作甚么呢?

    裴琮之夜里下值归家,沈清棠就在房里等他。

    外头风雪交加,屋子里却是暖意融融,有温热的茶盏和熏笼,还有善解人意,来为他解斗篷的姑娘。

    素手纤纤,接过他身上沾了雪絮的斗篷,轻轻撑开,挂去一旁衣架上。

    他极享受她的温柔体贴,含笑问她,“下了这么大的雪,妹妹怎么过来了?”

    “我来瞧瞧哥哥,顺便将这个送还给哥哥。”

    沈清棠取出那张身契,薄薄的一张纸,它承载了一个姑娘未来的所有。

    “还送回来干什么?”他的眼轻飘飘在上头走一圈,不甚在意,“既送去给妹妹了,便任凭妹妹处置。”

    她摇头,“这怎么行。人是哥哥救回来的,身契也是哥哥取来的。怎么就平白给了我?哥哥还是拿回去罢。”

    她不想承他的人情。

    裴琮之垂眸看她,微微笑,“妹妹与我算得这么清楚做什么?不知道的,还以为妹妹在与我算家产。”

    什么时候会算家产?

    兄弟分家,或是夫妻和离。

    她一时咬唇,忽略掉他话里的那一点暧昧不明,“哥哥又取笑我。明儿我告了祖母去,让她来惩治哥哥。”

    裴琮之立即讨饶,“好妹妹,原是我的错。妹妹可千万饶了我。”

    他再看那一纸身契,牵起她的手,好生将它放进它手里,“那日救她时,便存了这个心,想着将她留在妹妹身边给妹妹做个伴儿。这原是我的一份心,还请妹妹收下,莫要推辞。”

    沈清棠愣愣看着他。

    只觉得手心里的身契愈发滚烫,连带着他牵过来的指,都带着滚烫热意,似要灼伤了她。

    她又恍惚想起梦里的那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