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,有时与她说话眉眼也会有淡淡的笑意。

    凭心而论,沈清棠当真是有个极讨人喜欢的性子。

    无论是谁,总能与她相处的很好。

    “只是可惜了。”待她离开,江婉却不无感慨,“被他惦记上,再好的姑娘也得折磨疯了。”

    她了解自己的儿子。

    但凡他想要的,不择手段也要得到。

    裴琮之也来无沁斋,他特意挑沈清棠在的时候过来。

    他是这里的稀客,江婉虽不待见他,嬷嬷却待他极殷勤,忙忙引进来,又要转身去给他泡茶来。

    “不必忙活,我略坐坐便走。”裴琮之对这个幼时抱过自己的嬷嬷态度很是温和。

    他施施然提袍进屋里。

    沈清棠正在窗前的案桌上核对账本,见他来,有些惊讶,“哥哥怎么过来了?”

    她忙搁下账本,绕桌出来,衣袖拖在案桌上,险些叫桌台上的墨砚沾上。

    “妹妹小心些。”

    裴琮之眼疾手快,赶在之前把她的衣袖捞起来,这才幸免于难。

    沈清棠瞧了眼他手里完好干净的衣袖,后怕地拍了拍胸脯,“好险。这是我开春才和子萋姐姐一同做的新衣裳呢,染了墨汁就毁了。”

    她长长吁一口气,又扬面看着他笑开,“好在哥哥帮我救下了,谢谢哥哥。”

    姑娘眉眼弯弯,笑得格外天真烂漫。

    从前他们便是如此,兄长清润和煦,小妹温柔俏皮。

    她尽力讨好他,想要回到从前,他也顺她心意,做足了兄长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小心些啊!”他温着声叮嘱她,“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,往后嫁去别人家可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她调皮皱了皱眉头,没有接话。

    江婉从里间礼佛出来,裴琮之看见她,端正颔首,“母亲。”

    江婉神情淡淡,“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正是晌午用膳的时辰,两个小辈都留在无沁斋陪江婉用饭,用的是素斋。

    江婉不爱说话,两人也安静用膳,只是沈清棠第四次筷箸伸向那盘锅塌豆腐时,裴琮之不悦的眉眼往下压了压。

    沈清棠看见,哪里还敢挟,悻悻收回手。

    江婉看在眼里,亲自挟了筷豆腐放她碗里,“喜欢就多吃些,在我这儿,不必看人脸色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浅显,沈清棠瞧了眼裴琮之的脸。

    他显然并未放在心上,眉眼安然不动,端的是四平八稳。

    一顿午膳在沈清棠忐忑难安的心绪中用完。

    刚刚放下筷箸,落下心来。就见一个丫鬟急匆匆撩帘跑进来,满脸慌乱对他们道:“夫人,大公子,西院出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