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沈清棠乖顺答,“大多时候在听禅院里陪着祖母说话,偶然得闲便绣绣嫁衣。”

    毕竟两人的婚期将近了,很多东西都得提前准备着,嫁衣更是要姑娘亲自绣,才显心意虔诚。

    “妹妹的嫁衣绣得怎么样?”

    裴琮之还记得她从前绣来送他的荷包,上面的貔貅看不出模样。

    沈清棠推开他,起身去绣架上取了嫁衣给他瞧。

    绣工着实精湛了不少,连上头扬翅欲飞的金凤凰也看着栩栩如生。

    她是当真花了心思下去,又拿自己被绣针扎破的指给他瞧,“哥哥看,我日日赶工,手指头都扎破了。”

    裴琮之极爱她这样娇嗔可人的模样,拉过她手细细瞧,果然十指纤纤上,都有针扎的痕迹。

    “倒也不必这样赶。”他自己心疼上,“实在不行便雇个绣娘来做。”

    “那可不行。”沈清棠收回手,“一生一次的事,必要自己亲手绣得才诚心。”

    她抚摸着嫁衣上繁复精致的刺绣,眼里有点期待和迷恋的光,倒像是真的极欢喜这门他强求而来的婚事。

    又抬头对他道:“哥哥近日忙,等过些日子得了闲陪我去望安寺拜拜吧!祖母最近身子越发不好,我想去给她求道平安符来搁在床头,也算我的一份心意。”

    她对裴老夫人,总是有当年的一份恩情在的,也盼着她长命百岁,颐享天年。

    裴琮之点点头,“好,过些时日我陪妹妹去。”

    他实在困顿,讲了这会子话又要倒下榻去。

    沈清棠却不许,“已经很晚了,哥哥若是困了,快回归崖院睡去。”

    他充耳不闻,径直就要睡下去,嘴里嘟囔,“亲事也不远了,我便在这里歇一晚也无事。”

    衔雪院里都是他的人,没有人敢乱嚼舌根。

    “那也不行。”沈清棠去拉他起来,“不止衔雪院的人,外头的人都瞧着呢,哥哥来了我院里整宿不出算怎么回事?明日就该传得沸沸扬扬,叫我难堪。”

    “好狠心的坏姑娘。”

    裴琮之被她扰到不能睡,索性反手将她也拉上床榻,又翻身,将她严丝合缝压在身下,“我困极了。妹妹要赶我走,便先帮我醒醒觉吧。”

    床榻上折腾得乱七八糟,被衾也揉皱了,还有一只软枕掉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沈清棠要弯腰去捞,却被拽回榻上,耳鬓厮磨,他呼吸沉重,“好妹妹,再帮帮我……”

    月上中天,那荒唐才止。

    他施施然下榻,姑娘人也乏了,手也酸了,背过身去不想看他。

    裴琮之也知自己的确过分了些,哄着亲吻她的发,又去桌上取了干净茶水来。

    “我给妹妹洗一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