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    身后便是深湖之畔,稍有不慎,就能跌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你说,我若是此时将你推了下去……”

    沈清棠凑近看她,眼神极是意味深长,“这深秋水凉,你腹中的孩子可还保得住?”

    “你敢?”行露脸色都吓白了,惊惶不已。

    沈清棠听了微微一笑,“我如何不敢。大不了我也跟着你一块儿跳下去。到时只说是你记恨我害你跪了祠堂,这才又推我入水,却不慎自己也摔了下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猜猜,到时你的三公子是信你,还是信我?”

    自然是信她。

    一个已有前科的丫鬟,谁会相信她空口无凭的话?

    更何况沈清棠素来温柔示人,任谁也想不到她现在这副模样。

    行露终于想明白这点,脸色愈发惨白如纸,只得苦苦求饶,“不……不要…是我错了,沈姑娘……”

    她又尊称她为“沈姑娘”,瑟瑟发抖,几度哆嗦,“您饶了我罢,我再不敢了,求您……”

    沈清棠本也只打算吓吓她,闻言便轻飘飘松开了手。

    行露失了禁锢,腿软再撑不住,顿时瘫坐在地,又叫好心肠的姑娘细心搀扶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地上凉,行露姑娘小心着些。”

    她语调轻柔又善意,目光却有意无意掠过行露隆起的腹,“毕竟,这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景明哥哥的骨肉。”

    等到沈清棠领着采薇施施然离去,行露才从惊惧害怕中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湖边的冷风一吹,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满身冷汗。

    自是再不敢招惹沈清棠。

    就连远远瞧见她,也只躲着走。

    裴景明看她近日甚是消停,觉着奇怪,“你怎么了?往日吵吵囔囔的,怎么突然像换了个性子似的?”

    行露正服侍他穿中秋夜宴的衣裳。

    “没怎么。”她眉眼落寞,就连语气都黯淡了不少,又问他,“你去宫里,什么时辰才回来?”

    “这怎么知道。你不必等我了,入夜你就睡吧。”

    裴景明抖了抖宽大衣袖,束好腰带,俯身冲她颊上亲一口,“等我回来,给你带宫里的牛乳菱粉香糕。”

    裴景明和裴琮之他们一同入宫。

    瞧见了马车里的沈清棠,他有些诧异,“清棠妹妹也在?”

    他凑过去,热络同她说话,“妹妹这还是第一次入宫吧?妹妹莫怕,一会儿只管跟着我,我带着妹妹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三哥哥带着。”

    旁边的裴子萋阴阳怪气接上话,她还记着行露推沈清棠落水一事,“清棠妹妹自有我陪着。三哥哥只要管好院子里的行露,不叫她出来惹是生非就阿弥陀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