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和狸奴也有些相像。

    沈清棠看着野猫狼吞虎咽,静静问采薇,“我和它,是不是很相像?”

    ——只能依赖一个人的施舍活着。

    如果有一日,这份施舍不再了呢,她会是什么结果?

    采薇却想茬了,“姑娘是说那个鸢时吗?”

    她想了想,点点头,“好像是与姑娘有些相像。”

    方才书房前,她也透过门缝瞧了一眼,虽看不大清,却也觉出几分相像来。

    沈清棠并未解释。

    等那野猫吃完樱桃,她才起身,如释重负般,“好了,我们去无沁斋瞧瞧伯母吧,她上次派人送来的甜瓜还没有亲自去道谢呢!”

    她领着采薇来无沁斋。

    远远便听见里头传来的琴声,哀怨幽怨,缠绵悱恻。

    沈清棠在院门外静心听了半晌,等那琴声止了,才让采薇去敲门。

    开门的是赵嬷嬷,瞧见了她,垂首道:“姑娘来了。”

    她领着沈清棠进来坐,庭前月色深,坐在女贞子树下,泡一壶清苦的香茶。

    江婉也过来,坐在沈清棠面前。身上穿着方才焚香抚琴的衣裳,不比往日素静深沉。

    沈清棠颔首,“月黑夜深,叨扰伯母了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江婉一如既往的冷淡。

    沈清棠极少见她不着素衣的模样,微微笑,“倒是不知,伯母还会弹琴,方才在门外听了许久,只觉得琴声悠扬,不绝于耳。”

    面对她的奉承阿谀,江婉神色淡淡,“不过随手一弹,聊以慰藉罢了。”

    又看着沈清棠,面无表情道声“恭喜”。

    “早便知道这个消息,只是我不爱出门,一直未来得及和你贺喜。”

    ——她说的是裴琮之和沈清棠的亲事。

    沈清棠笑了笑,抿一口清茶,再来问她,“伯母也觉得这是喜事吗?”

    “自然。”江婉道:“能成为承平侯府的少夫人,应当是上京城里很多姑娘期盼的事吧。既然如此,怎么不算喜事呢?”

    沈清棠又问,“那江伯母当年嫁过来也是喜事吗?”

    江婉看着她,洞悉一切的眼里有细微触动,很快又沉寂下去,一字一句,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伯母不必紧张。”

    沈清棠眉眼皆善,温和浅笑,“只是从前偶然听府里的丫鬟说了些旧事,便记在了心上。方才听琴声悲戚,似有无尽遗憾,这才有此一问。”

    江婉自然知道她话里有话,屏退了赵嬷嬷,目光锐利的看着她,“你知道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什么都知道。”

    沈清棠看她骤然惨白的脸,缓缓道:“望安寺的住持,伯母当年的亲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