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,降低裴琮之的疑心。再在自己的唇上抹了掺有迷药的胭脂,有砚书在外守着,他毫无防备,果然中招。

    沈清棠走进暗室,通过冗长狭窄的暗道,从旁边宅子的厢房出来。

    采薇和落月在这里等着她,宅子外头也有马车。

    经过旁边宅院时,沈清棠轻轻撩起车帘一角,看了过去。

    果然外头严密戒备围了一圈的人,都是裴琮之防着守着她,怕她逃了明日的婚。

    如此严防死守,还是叫她逃了出来。

    沈清棠轻轻落下车帘,她几乎可以预想到,几个时辰后,裴琮之是何等的暴怒。

    或许不需几个时辰,现在的裴琮之一双深眸就已冷得可以杀人。

    鸢时根本不敢靠近他。

    方才她撩帘偷偷看了他一眼,却叫那眼里的凛冽寒霜吓住,只觉得心惴惴发颤,一瞬间汗湿了脊背。

    本就起的觊觎之心也叫这一眼害怕的再不敢伸手过去。

    也不敢看,忙落下帘子,哆哆嗦嗦躲在一旁。依着沈清棠的吩咐,时不时弄出点声响出来,叫外头的砚书听见。

    但她到底太过惊惧,挪动椅凳时不慎打翻了桌上的茶盏。

    门外的砚书一瞬间警惕起来,过来询问,“公子,发生何事?”

    无人应声。

    鸢时不敢吱声,门外的砚书再问一遍,“公子,可需要砚书进来?”

    仍旧寂静无声。

    砚书当即反应过来,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迎面看见的就是鸢时惊慌无措的脸,再扫一遍屋内。

    房里再无他人,床上帘帐落着,隐隐可见郎君垂在榻边的玄青色衣袖。

    再往上,是攥着帘帐,狠狠用力的手,手背根根青筋迸露。

    砚书急呼,“公子!!”

    裴琮之被喂了醒神的汤药下去,苦涩的药汁顺过喉咙,是极苦极涩的味道,却能让他短暂的强撑起精神。

    他睁开眼,眼里的艰涩郁痛不复存在。有的,只是遭受背叛后的冰冷寒戾。

    鸢时跪在地上,浑身抖成了筛子,听他冷冷问,“她人呢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鸢时怎么会知道,她不过是江婉送来的奴婢,只知道听从沈清棠吩咐行事。

    裴琮之深深喘气。

    他药性还没恢复,咬着牙吩咐砚书,“快!去城门口截住她!”

    她一个人,又不会骑马,走不远,想必还在上京城里。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砚书忙领了吩咐出去。

    鸢时还跪在地上,背脊弯着,半点不敢抬头,战战兢兢。

    裴琮之看她一眼,目光又落在墙上挂着的书画上。

    他记得,方才沈清棠便是从那儿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他问鸢时,“这条密道通向哪里?”

    “旁……旁边的一所宅子里。”

    鸢时怕极了他,哆嗦着身子答,“我过来时,那间宅子里还有两个人。一个是沈姑娘身边的丫鬟,还有一个五六岁大的女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