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,又开始叮叮咚咚地忙活着。
乔津帆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凝望,望着他跟陈安安的家一点点地消失,看着他们的回忆一点点地逝去……
他说不伤感,但却在楼下坐了整晚。
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时,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插满了香烟头,最上面一根烟蒂还散着淡青色烟雾。
……
陈九月连夜去了一趟C城。
陈安安住在一间200平米的公寓里,陈九月安排了生活秘书跟一个阿姨照顾她,她自己每半月过来探望一回。
夜深人静。
陈九月睡下了……
陈安安披了一件睡袍来到外面的露台上,眺望着外面的夜景,C城不比B市繁华热闹,从公寓的露台上甚至能看见连绵的山脉,而山的那一边就是陈太太服刑的地方,她表现好已经获得减刑三个月。
她低头,看着手中粘连过的请帖。
【乔津帆和楚瑜】
【百年好合】
……
乔津帆要结婚了。
他特意送了请帖给她,他心里应该是恨着她的吧,恨她说怀了祈璟的孩子,那一段感情和婚姻,她已经放下了,但是这一张请帖出现像是投在她心湖的一颗石子。
就像是这张撕毁过的请帖,一边遗忘,一边拼凑。
夜色里,陈安安站了很久。
次日清晨,陈九月一早就离开了。
陈安安送她上车。
陈九月钻进黑色房车后座,又忍不住下车来,她轻轻抚摸妹妹高耸的小腹,低而温柔地说道:“预产期前一周我就过来陪你,等生下这个孩子妈妈一定很高兴。孩子双满月了我们就过去看她,让她也能见一见孩子。”
陈安安亦轻摸小腹。
半晌,她低声说好……
……
5月20日这天,是乔津帆跟楚瑜的婚礼。
陈安安却提前三天生产了。
(乔幽幽为了上户口,拼命了。)
C城第一妇幼医院,高级产房里是陈九月特意从B市请来的顶级产科医生,但即使这样,陈安安生产的过程中还是出现了意外——
难产,产妇大出血。
陈九月站在外头的过道,看着一盆盆的血水端了出来,光看着就触目惊心,她捉住一个医生的手臂,声嘶力竭地开口:“给我妹妹上最好的药,我用得起我用得起。听见没有,要用最好的药物!”
医生觉得她都要碎掉了。
他安抚她的情绪:“我们已经在用最好的药,现在产妇最好能输血,防止出现休克的情况。”
陈九月声音嘶哑:“可以抽我的。”
她一次抽掉了500毫升的血液,一脸的苍白走路都不太稳了,但她还是坚持换了消毒服进产房陪伴陈安安——
陈安安躺在产床上,全身都是冷汗,鲜红的血液仍是不断从她体内流出,一滴一滴……
陈九月半跪在床前,捉住妹妹的手哽咽道:“转成剖腹!给她转成剖腹。”
但医生却告知她,现在不可能了。
产妇现在没有条件转。
陈九月颤着嘴唇,把脸贴到陈安安的手背上。
她自小坚强,从不哭泣。
但这时她却一脸是泪地乞求:“你们帮帮她……帮帮她……安安是我唯一的妹妹!她不能出事,她不能出事!她今年才26岁她马上就有孩子了,我们姐妹有孩子了。”
“安安,姐求求你。”
“姐求你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