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狗儿也不例外,说让站着就站着,他递上手里的篮子。

    “谢郎君要我送来,言是感谢先前的豆腐。”

    “晓得了,你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四娘夺下他手里的篮子就要进屋,却被叶霓喊停。

    “狗儿,吃饭了没?”

    田狗儿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,叶霓递来一张饼子,他三下五除二便吃干净了。

    “这篮子是谁编的?”

    “谢郎君。”

    “你回去告诉他,若是能给我二十个篮子,我便给他一篮子豆腐。”

    说着又拿出些饼子给他,半大小子吃垮老子,这话可不是乱讲的,既然想卖谢长安一个好,多给些饼子又何妨?

    田狗儿又胡乱塞了一个饼子,将剩下的都贴身细细装好,然后才走。

    “阿姊,你为何要谢郎君的篮子?”

    四娘有些忧愁,不会自家阿姊又要像往常一般,给那美貌郎君送吃送喝了吧?

    叶霓敲了敲她的小脑袋,将道理细细说清楚了。

    虽说这样的农耕时代,家家户户都会编篮子,可是卖豆腐就不一样了,做这生意,还是有个统一的篮子才好,省得这家带来的篮子大,那家带来的篮子小,总是麻烦事。

    四娘似懂非懂地点头,那田狗儿带来的篮子,确实又结实又好,这笔买卖倒是不亏。

    是夜,谢长安屋子里的豆油灯亮了一个昼夜,翌日一早他便带上新编好的篮子找来了。

    “你阿姊呢?”

    那两个娃娃在草席上爬来爬去,头上还扎着两个怪异的小揪揪,一见这美貌郎君,都咿咿呀呀地拍手笑起来。

    四娘恨铁不成钢,一手一个地将两娃娃往后拽。

    “喏,我阿姊在那边。”

    谢长安望去,只见叶霓拄着木棍,与那外乡的脚夫说笑攀谈,他耐心等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“三娘,下次我便带些枣子给你尝尝。”

    “那成,若是成色不错,我便多收些。”

    脚夫喜不自胜,豆子恁沉,若是换成枣子就轻松许多,再到城里贩货,便能换来许多粟米,这可是个轻松省力的好买卖。

    叶霓笑眯眯地在篮子里多加了许多豆腐,这脚夫顿时笑咧了嘴。

    多的这几块,便能换来许多粟米,县城里不比其他,舍得吃用的人家还是有许多的,届时他再买些饴糖带回去,家里的小的该乐坏了。

    脚夫姓王,家中排行老二,乃是山后面的柳家庄的人,他们那儿靠山吃山,没什么良田,果树家禽倒是不少,叶霓打算先换些枣子给自家娃娃补补。

    其余的等这买卖做成了再说吧,她还想再观察观察,省得叫人骗了去。

    送完这一波,她洗了洗手往回走,不得不说谢长安的外貌还是很出众的,光是在那儿一站,就引来许多人的打量,叶霓想不注意到他都难。

    普普通通的土白麻布穿身上,就像是量身定制一般,别有一番风姿在。

    一见他来,叶霓都觉得眼前亮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