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都说世子殿下,最是混账,哪成想却是个孝顺孩子啊。一听康亲王生病了,险些掉下马去。”
“是啊,是啊。”
“……”
一踏入主院,便听见四周传来的低低啜泣,赵允成眉头紧锁,怒斥,“我父王还没死呢,你们便这般哭哭啼啼简直晦气,都给本世子滚出去,别扰了父王休息。”
三位得宠的夫人,被骂得一噎,面上闪过几分难堪,正欲争辩几分,瞧见赵允成那眸中骇人杀气,瞬间噤了声,默默退下。
赵允成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
康亲王从疼痛中清醒时,便瞧见屋内笔直地站着个高大的青年,正望着墙上挂着的安平公主的画像怔怔出神。
“成儿?”
那青年似乎被自己惊醒,猛地回过神来,殷切地将他搀扶起,“父王,你感觉怎么样?可好些了。”
“胸口有些钝痛阻塞之感。”
“李院使刚才来过了,说父王外邪入体,又忧思过甚,才引发的心疾,马虎不得,必须小心静养,不容有失。
我向陛下讨了恩旨,请李院使在府中小住,直至父王病愈。”
见赵允成一本正经,面容严肃。
康亲王忍不住失笑,“难得见你这般仔细,为父倒有些不适应了。对了,你刚才在瞧什么那么入神。”
“我母妃的画像啊,我还从没见过母妃一身铠甲,手持红缨枪的英姿,难免失了神。
说来可气,刚刚路过前厅,突然想起那里曾经是我母妃修建的演武场,如今面目全非,花香浓得令人作呕。”
“成儿若是不喜欢,改日让他们恢复原样便可。”
“世子,药熬好了。”下人打断二人谈话,端着药碗跪在身侧。
赵允成接过药碗,“父王,趁热喝,药效才好。”
康亲王笑得和蔼,“成儿,我忽然想起库房有一对羊脂玉如意,那是你母妃生前常常把玩的,你去帮我取来。”
赵允成像是没瞧见他眼底的冷意,站起身来,“好。”
眼见他走远,那小厮立刻上前一步为康亲王诊脉,半晌,“确实如世子所说,是外感引起的心疾,这药也对症。
太医院的院使大人,医术了得,这药方开得恰到好处,无可指摘。”
康亲王松了口气,将药一饮而下,“是本王多心了,这段时间宣和帝反复无常,手段凌厉,搞得本王都有些疑神疑鬼了。”
说着从床头的暗格内取出密信,交给他,“北狄使臣昨日已经入京,将此信交于北狄大皇子,机灵些,别让世子发现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