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娘娘年事已高,难免记岔。臣与湘禾是祖辈定下的婚约,之前因为一些原因耽搁了。
下月初八,黄道吉日,宜嫁娶,秦府敬备薄酒,恭候各位同僚,喜帖稍后会送到各府。”
接着朝着宣和帝恭敬一拜,语气平静无波,内心却无端生出几分忐忑,可为今之计只能如此,才能使湘禾早日摆脱诟病,也让陛下早早绝了心思。
“天地君亲师,臣父母早亡,亦无名师教导。湘禾家逢巨变,亦无长辈亲人,还请陛下为臣与湘禾证婚。”
太后娘娘险些被气个仰倒,一时语塞。
“什么?”
孟尧失手打翻酒杯,不可置信。
秦念之看向孟尧,暗含警告,“孟将军可是吃醉酒了,欢喜傻了。你与湘禾两家也算世交,自小一起长大,算是湘禾的兄长,倒时还望赏光,来喝杯喜酒。”
孟尧正想反驳,可看着李湘禾苍白的小脸,还是端起酒杯,咬着牙,一字一顿的说道,“那就恭喜二位了。”
江德福更是惊讶的瞪圆了眼,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。手中的拂尘都要捏碎了,紧张的里衣都汗湿了。
偷偷打量陛下的神色,内心更是疯狂叫嚣,“我滴乖乖,秦大人你这是要作死啊,竟敢请陛下证婚,老奴今日真是开了眼了。”
太后深吸几口气,才缓过劲来,阴沉着脸,转头扭向宣和帝,“陛下,这般荒唐的请求,你也能答应?”
宣和帝手中的白瓷玉盏已经有了裂纹,他克制的松开手,嗤笑一声,神色不变,丝毫不掩饰对秦念之的亲近与倚重。
“朕与念之相识十载,他父母双亡,族中人口凋零,连个长辈都没有,拜托朕为他主婚也是理所应当,何来荒唐?”
秦念之当即上前叩谢。心下大定。
五哥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当世明君。拿得起放得下,区区儿女情长又怎会成为陛下的阻碍,自己真是多虑了。
嘉敏公主意愤难平,“皇兄!她也配!不过是个青……”
“公主慎言!”
秦念之忽然疾声厉色地呵斥道,“您贵为一国公主,更应克己守礼,如此当众驳斥陛下之言,是何道理?”
嘉敏公主听出秦念之话语中的警告,一时少女伤怀,几乎落下泪来,强忍着才能不失了公主仪态。
宫宴上那爱慕嘉敏公主的年轻臣子立即挺身而出,声音依旧高亢。
“秦大人这般出言不逊,对公主不敬又是何道理?还请陛下治秦念之大不敬之罪。”
宣和帝冷冷扫视过去,是个眼生的年轻臣子,并不搭话。
那臣子依旧义愤填膺,“陛下,秦念之深受皇恩,却不敬公主,理应重罚。”
宣和帝冷冷吐出两个字,“聒噪”。登时出现两人侍卫,捂住他的嘴,不顾他的挣扎,将他拖了下去。
江德福嘴角微抽,暗自嘲讽:没眼力见的东西,没瞧见陛下窝着一肚子火吗,恐怕这蠢货今夜不仅丢了官帽,连脑袋都保不住!。
太后一顿,眉间闪过厉色,“秦大人确实无理,陛下还是小惩大诫,以正视听。”
宣和帝斟酌片刻,“秦爱卿可有话说。”
秦念之麻利的跪下请罪,“臣言辞无状,无意冒犯公主,还请陛下恕罪。”
宣和帝一手托腮,像是玩心大起,“那爱卿就自罚三杯,给公主赔罪吧。”
“陛下!这算什么惩罚!”太后心中恼火,分明就包庇,根本没把哀家的话当回事。
宣和帝漫不经心地劝道:“母后,今日庆功宴,都说了不必拘礼,随性即可,何必揪着一句话不放。”
太后揪着胸口,显然被气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