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刚要出声阻拦,郁显礼回眸扫了他一眼,那一眼的警告和威胁,邹助理准确的接收到,当即闭了嘴。
昨天郁闻州回来后不久就感觉到一阵头重脚轻,外加鼻塞,但好在症状都不严重。
这要是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,只不过先前出了车祸,又整天闭塞在家中,抵抗力都有点下降了。
所以这一觉他睡得格外的沉,连床边站着一个人都没有察觉到。
郁显礼进屋没开灯,房间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,伸手不见五指,和晚上没有什么区别。
他就拿出手机,轻手轻脚的走进去。
也不敢打开手电筒担心晃到他的眼睛吵醒他,就借着屏幕微弱的光线靠近郁闻州。
在外受敬仰的郁先生何曾这样小心翼翼过,但说到底在家里他也只是个父亲。
他站在床边,借着光往床头看。
一开始没看到郁闻州,结果伸出手轻轻扯了一下被角,再拿手机探照了一下,才在被窝里找到郁闻州的那颗脑袋。
他皱了皱眉头,这都是什么睡觉姿势,不会窒息吗?
不过这个念头划过心头之后,他的心里就又多了几分亏欠。
作为父亲,他连自己儿子睡觉时是个什么样的都不知道。
他的目光在床上打量了一眼,被子下的弧度就可以猜出来闻州是蜷缩着躺在床上的。
心头猝不及防的被刺了一下。
郁显礼的眼圈红了几寸,他当初也是学心理学的,知道这个睡姿是因为缺乏安全感。
闻州年幼丧母,后来自己因为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,自私的出国,留下他在国内,他性格会有缺陷,他责无旁贷。
从小到大他对自己这个儿子疏于照顾,头疼脑热的毛病他很少,断手断脚倒是有过,但他都没有听他说起过,都是从管家那里听来的。
郁显礼静默的感受着心里一阵阵酸酸涨涨的自责和内疚。
他轻轻的将被子折了一下,让郁闻州露出半颗脑袋,他站的位置正好能看到他之前受伤的地方。
已经拆线了,一条有他半截拇指长度的伤口已经咬合上了。
头发长了一些出来,他的发色不是黑的,是介于黑色和巧克力色之间的颜色,
郁显礼脑海里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觉得像颗芋头。
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碰了碰郁闻州的脑袋,触碰到的头发有点硬,和他的脾气倒是很像,一脉相承。
就在他的手快碰到郁闻州的伤口时,郁闻州忽然惊醒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