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乱的发丝别到耳后。
“有什么想问的。”
从醒来到现在她只字未提关于沈隽的话题,她在逃避在害怕,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。
乔南舌尖顶了一下上颚,也顶不住窜起来的酸涩,鼻腔一阵泛酸,她深吸一口气,眼圈湿湿的,红红的。
“他安葬了吗?”
“在确认他死亡之后,国际刑警本着人道主义,给他安葬了,葬在里昂的公墓,没有留名字。”
乔南点了点头,呼吸颤抖着说:“在我恢复记忆之前,我真的恨不得他死,恨不能将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要下来,可是当我想起来之后,我又很矛盾,他曾经被我爸爸教育成了一个杀人工具,他那时候身边只有我。”
梁非城揽着她的后脑勺,将她的脸贴着自己的胸口,“不用解释这些,你不恨他,我当然不会怪你,恩怨最难算清,如果要承担,他打我的几枪,也是梁家欠他的。”
乔南心疼得发紧。
“他们在古堡里发现了能摧毁古堡以及方圆半公里的炸药。”
“炸药?”
梁非城点了点头,“引爆装置就在沈隽身上。”
乔南不理解,“如果他一开始就想和我一起死,那这个装置相当于没有用才对。”
“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,但是沈隽的心思太深了,他最擅长的就是制定计划之外的计划,我猜想如果他不能顺利带走你,也会在你被救之前连同你和古堡以及所有人同归于尽。”
“但他最后什么都没做,还杀了沈临,他为什么要杀了沈临?”
梁非城揽着她的手紧了紧,这件事他也想不出所以然来,但心里有一些头绪,是需要从乔南身上得到证实,“好好想一想,你、沈隽和沈临之间有什么共同知道的,但其他人却不知道的事情?”
乔南摇头,沈隽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呢?
她看着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坐在长凳上晒太阳,蓬头垢面的,有些邋遢,一下子让她想起了乔清如临死之前的画面。
她忽然明白了。
她抓紧梁非城的手,“我想起来了。那天乔清如在死之前告诉我身世真相,当时,沈隽和沈临都在门外,他们听到了,不管沈临是早就知道的还是当时才知道的,他是除了我和沈隽之外第三个知道我身世的人。”
难道……沈隽是为了这个原因杀沈临的吗?
梁非城的薄唇微微抿了一下,“那就和我猜的差不多了,沈隽杀沈临是开了三枪,沈临当场毙命,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,沈隽这么做就是为了灭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