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即给樊七打电话,她绕到另一边的电梯,看着手机显示的时间,按下电梯键,去了门诊大楼。
妇科门诊人满为患,她戴着口罩和围巾坐在角落位置,在医院里,像她这样打扮的人并不会被引起注意。
身旁的座位来来回回换了几波人,大多数人等得着急,嘴里念叨着怎么这么慢,不耐烦的来回踱步。
只有她全程低着头,口罩上露出来的双眼平静无波,不被外界干扰。
等护士喊了她的名字,她起身走到门诊六号,坐诊的是个中年女医生,慈眉善目。
乔南坐下后,她便问:“看什么的?”
乔南戴着口罩的声音闷闷的:“月经不调,推迟一周了。”
一周,已经超过正常的时间。
医生拿着笔在病历本上写症状,先是问几岁,上个月几号来,一般来几天,平时准不准,有没有什么基础疾病,这些常规的问题。
这些,乔南都一一回答了。
医生托了一下眼镜的镜框,停顿了一下,而后问道:“有没有生过孩子?”
乔南脸色略微有些发白,摇头,低声说:“没有。”
“有没有过流产?”
医生低头做记录,而乔南却是猛地抬眼看向她,那双如水的眼眸好似平静的湖面忽然被砸下一颗石头,顿时激起了一阵阵的涟漪。
她双手有些发抖,冷汗渗出来,很快,手心一片黏腻,她的手套里还戴着一层一次性的手套,薄膜粘在手心上,很滑,就像她根本抓不住什么。
她的心脏怦怦直跳,脑海里一些画面不断的闪现而过,她浑身冰冷如堕冰窖,浑身止不住的发抖。
医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,“怎么了?”
她忽然一把抢过自己的病历本,起身时撞到了椅子,跌跌撞撞的跑出去。
周围有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,她匆匆跑出去,连电梯都不坐,也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,一直跑,一直跑,直到周围没人。
痛苦的回忆在脑海中疯狂汹涌而出——鲜血,疼痛,老旧的医院,冰冷的床……
她在一棵掉光树叶的树下停下来,手掌紧紧撑在树干上,手里的病历本被她捏得变形。
她只是来看月经不调的而已,她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怀孕。
一年前,她流过产,医生说过,她很难再受孕成功,几乎是不可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