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贵妃拍了拍心口,松了口气,话音一转,又道:“陛下,如今有灾民入城,臣妾却每日锦衣玉食,心中不甚惶恐。

    臣妾愚钝,想着不如由后宫姐妹一同募捐银两为灾民布粥,这样岂不彰显陛下对子民的爱戴。

    龙恩浩荡,百姓必感激涕零。”

    这番话若由秦皇后口中说出,宣平帝丝毫不觉得奇怪,可没想到向来养尊处优的薛贵妃竟也学会了贤明?

    宣平帝含笑看着她,狐疑掩在笑容之下,“那贵妃觉得此事由谁去做更合适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太子殿下啊。”薛贵妃未有一丝迟疑,笑着道:“太子是储君,也只有太子殿下才有资格代表陛下。

    届时百姓感知圣意,定会传颂陛下的恩德,四海臣服。”

    薛贵妃言辞真诚,宣平帝了看了她一会儿,放下了猜疑,笑着感慨道:“爱妃如今也会为朕分忧了,甚好甚好啊。”

    薛贵妃弯唇一笑,娇声道:“陛下好,臣妾与昭王才能好,这些自是臣妾应该做的。”

    宣平帝龙心大悦,当晚留宿在了长春宫,次日便勒令太子筹备此事,只没想到得到的回复却是太子病了。

    因苏容一直病着,是以乍然听闻宣平帝也未觉如何,反是因太子未亲自回话而有些不悦,想了想便摆驾去了东宫。

    结果刚一迈进殿内,便有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,内殿更是传来不停的咳嗦声。

    宣平帝皱眉走进内殿,正见苏容从内侍手中接过一碗黑漆漆的药一饮而尽,而苏容那张本就过于白净的脸此时更是一丝血色也无。

    望见宣平帝一行人,苏容连忙下榻见礼,可他竟虚弱得只能在内侍的搀扶下才能起身,怪不得不能亲自去紫宸殿回话。

    “儿臣参见父皇……”

    苏容说话亦是有气无力,本应是身强力壮的青年人身子却还不如宣平帝硬朗。

    想到此,宣平帝的眸光反是亮了亮,再无一丝不满,扶起太子时甚至眼中甚至还有几分慈爱与怜惜。

    “快起来,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多礼了,朕听说你病了,特来看看你。”

    苏容目光动容,眼中隐隐泛着泪光,但他并不善言辞,是以只垂首郑重的道出“多谢父皇”四个字。

    见他如此,宣平帝反是笑意更深,关切劝勉了一番才摆驾离开。

    身为帝王,一要防权贵势大,二要提防的便是皇子们的野心。

    太子虽聪慧能干,但他身子太弱,又不懂圆滑,这样的储君无疑令人心安。

    以前只觉太子病恹恹的,再加上他不喜皇后,是以对太子更无甚好感,可此番却忽觉有这样的储君也不错。

    目送宣平帝离开,苏容才又重新躺回榻上。

    他仰望着头顶的雕梁画栋,自嘲牵唇一笑,身在皇家,何成君子啊?

    终究逃不过“虚伪”二字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什么?太子殿下病了?”薛贵妃愕然不已,“前些日子太子殿下不是还好好的吗?”

    宣平帝莫不在意的道:“太子本就体弱,近日忙着灾民的事便病倒了,歇上一段时日应该就无事了。”

    薛贵妃眉头深锁,眸光幽晦,直到宣平帝唤她,她才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“所以此番朕打算让昭王代朕接济灾民。”

    薛贵妃一怔,忙道:“这怎么行呢,昭王他哪有资格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就没资格了?昭王也是朕的儿子,更是朕的长子,此事由他来做朕放心的很。”

    见宣平帝心意已决,薛贵妃便也不再多言,露出欣喜的表情谢过龙恩,心里却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。

    直至施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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