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从流民中挑选些无依无靠女孩,由阿婉来教她们手艺,这样也算给她们容身之处。”

    金寒时颔首,对此十分赞成,“这世道给女子的机会本就不多,她们没有家人依附,即便今年侥幸没被饿死,以后也不知会遇何苦难。”

    没有家人保护的年轻女孩子,便如同放在明处的金银让人垂涎。

    若有地方能给她们安身之所,对她们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救赎。

    阿婉看了金寒时一眼,本以为这个时代的男子都刚愎自用,轻视女子,这位首富公子倒还不错。

    见阿婉在看自己,金寒时转过头,说话时桃花眼微微眯起,“阿婉姑娘可有何见教?”

    阿婉翘唇一笑,晃了晃手中的酒壶,笑时露出几颗洁白的贝齿,全然不似城中笑不露齿的矜持贵女,“金二公子,要不要来一杯?”

    金寒时:“……”

    能与嫣然相交莫逆,果然非寻常女子,真是一个比一个古怪。

    “小姐。”芬儿走进屋内,禀道:“宋二小姐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二姐姐?”云嫣然略有诧异,但还是道:“快请进来。”

    宋茹儿还是以前那般模样,秀丽清婉,如一汪清水,似春风拂柳,“清瑶乡君,金二公子。”

    宋茹儿屈膝与两人见礼,云嫣然忙拉住她道:“二姐姐不必与我多礼。”

    听云嫣然还唤自己为二姐姐,宋茹儿眼中水光微晃,心中不免动容。

    她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云嫣然,含笑柔声道:“嫣然,你马上就要及笄了,我没什么拿出手的东西,还望你不嫌。”

    打开锦盒,里面是一把精致的团扇,而是竟然还是双面绣。

    一面绣着盛绽的牡丹,牡丹花上彩蝶飞舞,一面则绣着鸾凤呈祥,华彩绚丽。

    轻挥团扇,传来阵阵香气,可见宋茹儿是用了心的。

    云嫣然面露惊喜,拿着团扇爱不释手,“这团扇真是太精致了,二姐姐定费了不少精力心血。

    二姐姐,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宋茹儿却轻轻摇头,道:“你和母亲对我们照拂更多,不过一把团扇而已,妹妹不嫌弃就好,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。”

    云嫣然又询问起白姨娘的状况,两人寒暄一番,宋茹儿拒绝了云嫣然的邀请,摇头道:“妹妹及笄那日我便不去了,免得众人又想起两府义绝之事,反是横添枝节。”

    到时候就不是恭贺,而是添乱了。

    宋茹儿坐了一会儿要走,云嫣然给她带了不少的胭脂水粉香脂香膏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给我装这么多,太破费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与白姨娘一同用,平日无事你就来此坐坐,我一直都在的。”对于云嫣然来说,宋茹儿是宋府唯一一点光亮的存在。

    两人同府十余年,她小时被宋安然哄得整日跟在她身后,对宋茹儿并不算亲近,但每年生辰宋茹儿都不曾忘记给她备上精致的礼物。

    金寒时恰好要走,便随手提起了东西,笑道:“我送二小姐出去。”

    宋茹儿抬眸望了金寒时一眼,低低道了一声谢。

    两人并肩而行,宋茹儿紧张的揉捏着手指,这是她第一次与金寒时独自相处。

    少女半垂着头,以此掩下自己的杏腮桃面。

    她心里一直藏着个小秘密,她已心仪身边的少年多年。

    那还是她很小的时候,一年上元节,父亲从外面买了两盏花灯,大姐姐和三妹妹一人盏,只有她没有。

    那时她还不太明白嫡庶之分,只委屈同样都是父亲的女儿,为什么只有自己没有花灯。

    她躲在花园里哭得伤心,忽有人柔声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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