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怎么就说变就变了……

    同样觉得匪夷所思的还有宋安然,她的指尖已然冰冷,不安的交握在衣袖之下,可她还算冷静,没如碧草一般失了理智,“三妹妹,碧草是你的贴身婢女,今日发生这样的事定要严加审问。

    只这毕竟是你院中的事,让旁人知晓有失稳妥,传出去对你的名誉也不好。”

    宋安然苦口婆心的劝慰着,只盼着宋嫣然能够息事宁人,哪怕事后追究出什么来,有父亲压制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。

    “大姐姐说的是,碧草闹出这样的事都怪妹妹平时太过纵容,管教不严。”语落,她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,对宋清君与金氏道:“今日正好父亲母亲,还有姑母许管家都在,若嫣然今日有何不足之处还望众位长辈不吝赐教。”

    宋清君张嘴想说什么,却被许管家抢先开口,“待过两年表姑娘及笄嫁人也需打理一府中馈,如今趁早学学也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宋嫣然对许管家颔首一笑,便不再理会宋清君,径自问向碧草,“碧草,我素来带你不薄,你的吃穿用度比有些府中的小姐还要好,你究竟为何要这般害我?”

    碧草身上穿着一件九成新的浅碧色对襟小衣,外罩一件月色绣迎春花的褂子,打扮的清新怡人,发上的银钗珠花样样精致,显然不存在被宋嫣然虐待苛责的可能。

    既非怨怼,那更是其心可诛。

    见碧草说不出话来,宋嫣然语调不改,依旧不徐不疾,每个字眼都清晰而冷清,“你身为我的大丫鬟,荣辱是与我绑在一处的,我若名声有暇,你日后又岂会有出头之地?

    除非……这么做会让你得到更大的利益。”

    宋嫣然尾音微挑,声音透出一抹凌厉,“碧草,究竟是什么甘愿让你放弃明嫣院清闲的生活,也不惜要来陷害我?是谁指使你这般做的!”

    楚绛虽不晓女子后宅之事,但此时也已然明了,不禁有些钦佩起宋嫣然来。

    寻常男子遇到这种事只怕也早已气急败坏,可从始至终她都能云淡风轻,每一句话都是有的放矢,思维之缜密令人叹服。

    碧草已然被吓傻了,身体战栗不止,视线不受控制的望向宋安然。

    宋安然心跳骤快,她惨白着一张小脸,因为紧张而用力交握双手,指甲已然嵌入掌心。

    宋清君眯眸将这一切尽收眼底,心里瞬间了然。

    “嫣然,得饶人处且饶人,莫要再这般咄咄逼人了,传出去也只会让人以为你嚣张跋扈。

    这件事便交由为父处置吧,定会给你一个公道。”

    宋清君一副君子之风,慈父模样。

    宋嫣然凝眸望着他,唇角的笑染着些许自嘲,“原来在父亲心中女儿不是伤风败俗便是嚣张跋扈,即便是在此时,父亲也未曾问过女儿一句可曾难过可曾委屈。

    父亲,若今日换作大姐姐,您也会如此冷静淡定,丝毫不在意吗?”

    少女沐浴在日光下,皮肤越发莹白,她半垂着头,露出一段纤细的脖颈,美得脆弱似乎又不堪一击,让人恨不得放在心尖呵护。

    金氏心如刀绞,许管家抿着唇,眼中森然一片。

    倏然,宋嫣然抬起头,纤柔之下又带着一分倔强,声音如冰,“清者自清,女儿无愧于心。

    碧草背主在先,攀诬主人在后,必须杖毙,方能以儆效尤!”

    宋清君未曾想到素来温顺的宋嫣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反驳他,他目光渐冷,正欲开口斥责,许管家扬声道:“表姑娘说的对,无规矩不成方圆,这等贱婢便是在金家也要依规杖毙。

    久闻书香世家规矩森严,想来应也如是,对吗,姑爷?”

    宋清君嘴角紧抿,气得说不出话来,想他堂堂士大夫竟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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