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手中的两盏花灯,给云嫣然的那盏是一只华丽的孔雀,做工复杂,颜色华丽,就……很浮夸。

    给她的那盏倒是别致,那是一盏牡丹花灯,匠人手巧,竟以竹枝和洒金宣纸做出了层层叠叠的牡丹花。

    花灯内亮着一盏烛火,暖光融融,仿佛一朵绽放于灿烂日光之下的牡丹,花开正盛。

    “陈小姐真是有心啊,定是知道您喜欢牡丹花这才选了这盏花灯。”赵妈妈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金氏却看着牡丹花灯若有所思起来。

    这不像念儿送的,倒像是他送的。

    并非金氏自作多情,而是那盏孔雀灯实在太过艳俗了些,她不相信女孩子会有那样的品味,看着便像是男子选的东西。

    若当真是他,那他的心思岂不不言而喻了?

    赵妈妈不知金氏为何失神,她也未多想,放下花灯便退出了房间。

    金氏则倚着椅子出神的望着花灯,灯光映进眸中,暖意融融,可她的心却如海面的波浪,迟迟无法平静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未过几日,云嫣然果然一语成谶,御史台上书弹劾宁王苏钰品性不端,有损皇室威严。

    宣平帝听闻苏钰竟在大街上带头为云嫣然画眉,不禁愕然的挑了挑眉,宁王竟已到色令智昏的地步了吗?

    苏容闻后亦是一怔,旋即无奈的摇了摇头,宁王还真是肆意啊。

    陈濯皱了皱眉。

    御史台堪称朝堂最乱之地,众多势力交错纵横,他虽为督查御史,但也无法管控其他御史。

    毕竟闻风而弹是御史的职责所在,就连皇帝也不敢多加斥责,否则便是有违先祖之令。

    贾御史语落,望着苏钰义正言辞的道:“此事宁王想作何解释?”

    苏钰侧眸扫了贾御史一眼,语气清冷,“本王为何要与你解释?”

    贾御史顿时语凝,显然未曾遇到过这种情况。

    不论王宫贵胄还是权贵众臣,哪个被御史弹劾后不得小心翼翼的出来解释,可这宁王怎么这样呢?

    莫非要破罐子破摔不成?

    苏钰却继续漫不经心的问道:“本王为王妃画眉,又与你何干?”

    华将军哈哈一笑,插嘴道:“是呢,贾御史管的也宽了,你平日宿在哪个姨娘那我们也没过问啊!”

    “听说贾御史很有情调,没事还会与姨娘们抚琴作诗呢!”虎威将军也笑呵呵的附和道。

    武将说话不讲究修辞,直白的让贾御史不禁老脸通红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这如何能相提并论,本官如何都是关上门在自家府中,可宁王却是在大街之上,这成何体统!”

    谢澜的父亲兵部左侍郎摸了摸胡子,淡笑道:“贾御史此言未免有些严重了,宁王正值新婚燕尔,大家都是从年轻时过来的,难道还不能理解少年娶妻的欢喜之情吗?”

    众人默了默,齐齐陷入了沉思。

    他们不是不赞同,而是当真忘了。

    能有资格上早朝的都是在朝堂打磨多年的老臣,新婚之情对他们来说实在太久远了。

    宣平帝却若有所思起来,最近他新得了两个美人,一个温婉,一个清纯,倒是让他找到了点年少时的感觉。

    画眉而已,不过闺房之乐,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    谢侍郎是翰林出身,所以自不像华将军那般只知人身攻击,文臣讲究的是杀人诛心,“况且宁王与宁王妃乃是陛下赐婚,宁王与王妃夫妻和睦也是对陛下的感念与敬重。

    难道王爷疏冷王妃,辜负了圣上龙恩,这才是贾御史想看到的吗?”

    贾御史闻言果然脸色一变,忙道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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