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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容一直站在原地看着纪安,直到几人的身影在街角消失,他才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马车中。

    “纪安的话你都听到了吧?”苏容的脸色有些苍白,唇瓣更如褪了色的桃花瓣,透着一种单薄易碎之感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苏钰轻应了一声,但并未发表任何看法。

    纪安说的已经足够了,他没有必要再多言了。

    “你也这么认为吗?”苏容宛若独自行走于黑暗中的人,孤寂无助,急切的需要一抹光亮指引。

    苏钰动了动眉梢,淡声道:“关键要看殿下如何认为。”

    “本宫想听你说。”苏看着苏钰,格外的坚持。

    苏钰沉了沉眸,“其实殿下心里已有定数了,不是吗?”

    苏容望了苏钰半晌,忽像泄了气般萎靡的靠在车壁上,“本宫知道了,你心中也是这么想的。

    本宫真是个无用的太子,跟随本宫苦了你们了。”

    他没有怨怪,只是深深的自责。

    纪安说得对,一直以来他什么都没做过,只是占着那个位置任由外祖父筹谋。

    与其说他不争不抢,不如说他懦弱,他心知自己不得父皇欢心,心知自己病体孱弱,他的不争何尝不是因为自己争不过。

    “纪安说的不错,本宫就是个懦夫,不管是之前宁安险些被送去和亲,还是如今外祖父身陷囹圄,都是因为本宫无用!”

    苏容垂着头,双手紧紧抓着衣衫,纤弱的身体隐隐发颤,夜色下似有晶莹的水晶自他的下颌滴落。

    苏钰别开头,没有去看苏容,任由他一人陷在各种突如其来的负面情绪之中。

    想要真正的成长起来就要先行打碎原有的观念,一点点重建世界观。

    这个过程很痛苦,宛若凤凰涅槃,烈火会将每一寸肌肤都焚烧殆尽,痛不欲生。

    可这条路没有捷径,只能靠自己走出来,当年他是如此,如今苏容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走得出来将焕然重生,否则也只能自食其果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三司连夜审讯,他们皆知此事干系甚重,是以皆严防消息走露,直至天明三人才连夜整理出一份奏书。

    刑部尚书疲乏的撸着胡子,与范进道:“范大人身为督察院右都御史,有闻风而奏之权,纠察百官之责,这奏书便由范大人上谏吧。”

    范进眼睛一瞪。

    这奏书一上可就将昭王得罪死了,虽然案子是三司一同审的,但冤有头债有主,最先承受昭王怒火的自是禀奏之人。

    “话不能这般说,吴尚书的资历岂是我们后生可及,这奏书还是该由吴尚书来禀。”

    这老东西滑的跟条泥鳅似的,平时就知道浑水摸鱼,一问三不知谁也不得罪。

    想让他来背锅,做梦去吧!

    两人互相夸赞彼此,仿佛对方是他们此生见过的最为优秀之人,这等光荣的任务只有对方才配得上。

    两人争执不下,郑业沉声开口道:“我来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拿起奏折敛入袖中,转身迈出了大堂,走进了薄曦之中。

    范进与吴尚书停止了争执,两人相视一眼,又共同望向郑业。

    共处多年,今日才突然发现郑大人的背影竟如此高大挺拔!

    早朝依旧,与往日无异。

    宣平帝睡眼朦胧的被宦官叫起来,不情不愿的穿上龙袍乘着轿撵来到了议政殿。

    众臣还如往常一般在殿内寒暄,等待着宣平帝的到来,这似乎是极平常的一日,没有任何不同寻常之处。

    唯一的区别好像就是郑业几人的脸色有些差,似一夜未睡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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