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氏,却未曾有一瞬动过改立世子的念头,哪怕他当年要杀了自己。

    “为我?”薛泽冷笑出声,“若是如此更不必了,我与昭王非一路之人。”

    忠勇侯不解,“你投靠了太子?”

    薛泽不置可否,淡淡道:“算不上投靠,只不过比起昭王太子不那么让人厌烦。”

    忠勇侯抽抽嘴角,一时无言。

    他为了自己的儿子不惜应允随薛贵妃和昭王造反,可现在一个儿子战死,一个儿子早已投靠于太子,那他这个反又是为了谁造的?

    忠勇侯似乎在一瞬间老了十余岁,此时他虽银甲加身,身上却透着一股浓浓的垂暮之气。

    “投诚并非为了我,而是为了你自己,你好好想想吧。”薛泽丢下一句话,转身欲走。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忠勇侯自身后唤住他,撑着城墙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,嘴唇颤抖着喃喃问道:“你……你母亲她恨我吗?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已折磨他多年,他未能见到她最后一面,所以不知她走时到底是何模样,甚至每每午夜梦回在梦中与她相遇,他都会追上前去如此发问。

    薛泽驻足侧眸扫了他一眼,他既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丈夫,可他亦不愿忤逆了母亲的遗愿,敛眸淡淡道:“未曾,她至死都未曾恨过你,即便你放弃了她,违背了你们曾经的誓言,她也没有恨过你。”

    但凡母亲的手书中吐露半分对他的恨,自己可能都会动手杀了他。

    可既然母亲没有,他便没有替母亲去恨他的资格。

    薛泽头也不回的离开,忠勇侯无力的靠着城墙瘫倒坐在地,他知道,这个儿子他也彻底失去了……

    皇宫掌乾殿中,薛贵妃命杨夺代写圣旨,将皇位传于昭王,宣平帝死死瞪着他们,眼中满是不甘的怨恨。

    “母妃,山海关的那些蠢货会认这圣旨吗?”昭王忧心忡忡,苏容与苏钰的突然归来让他的势在必得变成了恐慌。

    薛贵妃眸光冷厉,“认与不认如今都只得如此,你舅父还能拖些时间,此时我们要先将这皇宫掌握在手中。

    皇后还在宫里,百官与其家眷也在皇宫,太子他不敢乱来!”

    杨夺写好了圣旨已紧张得满头大汗,薛贵妃扫了一眼,道:“将这圣旨给刘善送去,他是陛下身边的人,由他宣旨最为名正言顺。”

    “好,臣这就去!”杨夺不敢耽误,匆匆领命而去。

    薛贵妃眼中满是杀意,冷然道:“将皇后带来,本宫倒要看看苏容是要他母后还是这江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