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文旁有刀,兄台入仕,那你家中必有其他人从军。”

    宋海眼里渐有崇拜之情,堂兄一月前刚参军入伍,这少年竟连这都算得出?

    宋嫣然眼中隐隐闪过笑意,这人还真是好骗。

    她突然蹙了蹙眉,轻轻啧了一声。

    宋海心中一紧,忙开口询问,“怎么了,可是我这运数有何不对?”

    宋嫣然执着折扇,一下下敲打着自己的掌心,幽幽道:“这刘字本不错,预示兄台必能高中留在长安,只方才兄台第一字写的是宋……”

    “有何不妥?”宋海紧张起来,那折扇仿佛敲打的不是宋嫣然的掌心,而是他的心脏。

    “宋谐为送,迎客为松,送客折柳,若兄台身边有姓柳之人定要小心,以免被折柳相送,无功而返啊……”

    这几句话犹如一记石头压在了宋海心头,柳姓……那不就是柳平吗?

    他们平日关系倒是不错,但柳平资质一般,平日叔父授课总要因为他耽误进程,莫非是因为如此。

    见今日说的差不多了,宋嫣然点到即止,起身俯视着宋海,折扇半开,一半清秀一半粗狂的脸上竟染着几分运筹帷幄的自信,“今日见兄台投缘,便借酒多说了几句,兄台当个笑话听便好。”

    说完,她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,浅浅勾唇一笑,“这顿是我请兄台的。”

    宋海垂眸轻扫,被银票上那“贰佰”的字样吓到了,忙起身道:“不知兄台名姓,改日我也好去府上拜会。”

    宋嫣然摆了摆手,笑容随意,“我非长安人士,不过云游此处,现在登云客栈落脚,兄台若想寻我吃酒便去那找我吧。”

    宋嫣然说完只留下别有深意的一笑,转身负手离开,身影消失在了青纱红裙之中。

    宋海捏着那张银票怔愣出神,心中思绪翻涌。

    虽不知那少年是不是高人,但肯定是个有钱人,不知可是哪家权贵子弟,结交一二定无坏处。

    见柳平面色潮红的从二楼走下,宋海将银票揣入怀中,面上不露分毫,可再瞧柳平时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存了嫌隙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宋嫣然觉得自己今日表现不错,心情甚好的迈出了百花楼。

    可她两条腿刚跨出去,便见疾驰而来的马车停在了百花楼门前,她正饶有兴致的抬头打量,想看看是哪家公子哥这般急不可耐,还是谁家赶来捉奸的夫人,可入目却是一辆沉敛的玄色马车。

    她瞳孔一缩,正要拔腿离开,车帘倏然被一只玉手挑开,那双墨眸在月色银辉下泛着寒霜一般的光,冷意足以让人血液凝固。

    苏钰凝眸看她,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,声音沉如金玉,薄唇微启,吐出寒钉般的两字,“上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