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说了句,“黑灯瞎火,不可能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偶遇”嘛。

    炫富,也没有良嫔这么炫的吧。

    “让陛下久等了,您说得对,臣妾是花了一百两银子从内侍那里买来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良嫔也是个直肠子,捧着最大一盘金山过来,“我爹说了,这世上就没有钱买不来的东西,我进宫就是不想嫁人,但在宫里没有皇上恩宠,一样不好过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
    还好,宫里还是有识趣的人。

    良嫔把金山推到景隽面前,“那就请陛下笑纳喽,我可不白用皇上的。”

    这要收下,不就坐实了他卖身事实。

    对上眼前“粪土”,景隽从容自若,“良嫔是当朕没见过金子还是怎么着?这点儿,就想逼朕就范?”

    “这些只是见面礼,只要皇上今晚不走,一切好说。”

    良嫔抬手,一把一把的拔下头顶金钗,大把大把的往景隽面前送。

    晃得景隽眼睛疼,闭眼无奈道:“有话就说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,能买陛下一个月了吧?”

    景隽:“……”

    就连在宫里见了几十年风风雨雨的冯德海,都惊得张大了嘴巴,好半晌才反应过来,“放肆,陛下的宠爱全凭陛下心情,怎能和这些俗物……”

    最后的话,就连冯德海也说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“那就有劳爱妃了。”

    景隽一摆手,冯德海心底着急,但也不得不退下。

    走近良嫔,良嫔后退一步,指了指不远处的矮榻,“实不相瞒,臣妾有喜欢的人,就是他去战场五年未归,我这年纪也大了,想着在宫里自不会像寻常人家那么麻烦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良嫔可知,今晚之后你就不清白了?”

    景隽眼角抽抽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。

    良嫔无辜一摊手,“那个人已经死了,我就想有一席之地栖身罢了,你我不过互利互惠。”

    景隽沉默半晌,一锤定音,“一晚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,您也太贵了吧。”

    良嫔小小的脑袋里,大大的震惊。

    景隽看也不看良嫔一眼,就要往外走,“打扰了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别走,一晚就一晚吧。”

    良嫔咬着哆嗦的下唇,一溜小跑过去就把房门给反锁了,生怕这主儿一个不高兴,这买卖就栽在手里了。

    翌日景隽回无极殿,就对上谢晚凝一双比碳黑的黑眼圈,他微微拧眉,“昨晚没睡?”

    心跳,仿佛在这一刻,漏了一拍。

    透过眼前这张脸,看到当年二人为了护京郊难民聚集地被烧的那一晚,凝凝也是这么重黑眼圈。

    凝凝第一次在自己怀里睡着,就连熬夜之后黑眼圈的幅度都一样。

    这,真不是一个人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