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隽头也不回的道:“但凡你有小宁子半点定力,也不至于……”
接下来的话,景隽还没说下去。
但谁都看得出景隽在这一刻,是失望的。
寒烟拿起被随意丢在地上的水盆,弓着腰,默默收拾好退下。
批阅奏折多时,眼前时不时的弹出昨晚“梦中”情景,景隽修长有力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龙案,“进来,斟茶。”
“奴婢这就来。”终于可以放松,寒烟立即应了声起身要去。
“小宁子去斟茶。”
“喏。”
她应了一声,倒好茶给景隽送去,就要走。
景隽微微皱眉,难道那事儿是真发现过?
毕竟那炙热的呼吸,真切的触感,单单回味一下,便觉心跳失控。
他敛去不该有的念头,对上眼前一副奴婢恭谨的小太监,这么听话的奴才,怎么可能……
可偏生,小太监眉眼间的不快神色,是那般分明立体,“生气了?”
本想教训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,可一开口,就变成了询问,景隽心底郁闷。
谢晚凝对上景隽这别扭的模样,命运的后颈一僵:他不会记得昨晚的事情吧。
正常人梦游有个本能反应很正常吧,景隽这是怎么回事?
有记忆!
难道是她祖传的劈人手法失效了?
她的手一抖,还好热茶已经在景隽手边放好,慌里慌张的就要跑回去跪着。
身后传来景隽不耐烦的声响,“太烫。”
狗奴才,是心虚了?
多加教导,应该能委以重任吧。
只恨,眼下他手下能用的人手太少,不然也不至于……
“喏。”
谢晚凝立即上前把滚烫的茶盏拿走的同时,心底松了口气,还好还好小策没想起昨晚的事情。庆幸的同时,她的背脊忽地一僵:梦游的时候被劈晕,这人脑子不会……
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回来,奉上茶盏,她试探性的询问,“皇上昨晚没休息好?”
“你来御前也有两个月了吧。”
“是两个月零三天。”
她随口应了一声。
这么精确的天数,倒是让景隽一愣,“你在御前,不会觉得度日如年吧,还数着日子过。”
“怎么会,我这是开心……”
一句话脱口而出后,谢晚凝就看到景隽在揉着酸疼的脖子,她心底一凛,“陛下日理万机辛苦了,先喝杯茶缓缓吧。”
“国家大事,怎能懈怠,过来给朕揉揉。”
“喏。”
还好这段时间,她跟江暮云没少学。
景隽舒坦地眯了眯眼,“再往下一点,没错,就是这里。”
“该说不说,小宁子你在此道上,倒是精进不少。”
按着昨晚已经被自己劈出青紫痕迹,谢晚凝心底庆幸:这是,没发现?
“帮朕看看这里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