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宁钰。

    景隽顿住脚步,嗓音中还带着朦胧醉意,说出来的话,却格外清晰,“跟了一路,朕还以为你是不会出来了呢。”

    “微臣只是不想让皇上被这人骗了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她一心复仇,早已得了疯病。”

    “想必皇上,不会跟一个疯子计较的吧。”

    宁钰在赌,在赌皇帝对谢家嫡女的爱,根本舍不得杀了和那人长得一样容颜的谢霏霏杀了。

    他也心存侥幸,侥幸这位登基前一直病弱不出门,登基后被暴虐弑杀的帝王,表面一切都是伪装的。

    不然,让他一辈子去臣服一个残暴无度的暴君,宁钰真的很难做到。

    “那又如何?”

    “朕富有天下,就算养个替身又怎样?”

    “宁爱卿你是不是对朕的家事,太过关心了。”

    景隽上前一步,“让开,朕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听到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,您何必执迷不悟呢。”

    宁钰幽幽叹了口气,“瑾修兄亲口对臣说过,是皇上亲手葬了那位,死人如何复生!”

    “宁钰,你当朕不敢杀你吗?”

    景隽抬眸,一双尖锐深邃的瞳孔中闪烁着嗜血光芒。

    尽管这样,宁钰依旧没有后退半步,他知道,一旦他退了,他就要彻底失去那个爱笑的姑娘了。

    “皇上动手便是,自古忠言逆耳,臣愿效仿先贤,只愿陛下早日醒悟。”

    宁钰双膝跪地,单薄的身子在肆意寒风中是那般单薄又坚毅。

    最迷糊的谢晚凝趴在景隽肩头动了动,“还没到家吗?”

    “快了。”

    景隽嗓音轻柔的应了一声,谢晚凝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似乎很满足,吧唧吧唧嘴,抱紧了对方的脖子,“小策你能不能走快点,这里好冷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来人,送宁钰回府。”

    景隽只单单吩咐了一声,立即有暗卫将神色灰败的宁钰带走。

    生怕背上的人被冻着了一般,景隽就近找了间客栈进去,“掌柜,给我开两间房。”

    “公子不好意思,明天就是上元佳节,这住店的人太多,就剩一间房了,不如两位公子挤挤?”

    “也好。”

    之前让小宁子怎么伺候,景隽都只觉应当,可在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后,景隽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了。

    让掌柜备好了炭盆,依旧没有无极殿内的地龙暖和。

    谢晚凝冻得抱着他不撒手,景隽无奈只能红着脸抱着她进被窝,想想之前对姑娘家的冒犯,都觉得脸红。

    偏生怀里的姑娘才不管他的窘迫,怎么舒坦怎么来。

    次日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睁开眼睛,就对上一张挂着浓重黑眼圈的俊脸,她也没有叫醒对方的自觉,轻手轻脚地起身,为啥宿醉之后,她还觉得神清气爽哩?

    谢晚凝没想明白,也懒得去想。

    出门买了早点到客栈门口,就看到冯德海做普通商人打扮,火急火燎地站在客栈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