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隽是用了多大的耐力,才咬牙说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噗嗤!”

    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,抬手送到景隽面前,“走吧陛下,您这正事儿可不能落下了。”

    “先前在易家耽误了一些时间,这边回来晚了些,奴才这做点什么才能弥补过来呢。”

    看她这般敷衍的模样,景隽反手抱住她的脖子,“朕是不是做出了什么错误决定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英明神武,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。”

    “你会离开我吗?”

    不是“朕”,而是“我”,他一双充血的眼眸中蓄满即将失去的痛楚与不快。

    她反手抱住了景隽细腰,一脸无奈,“我说你这么大的人,怎么跟个孩子似的,我不在这儿,还能去哪?”

    景隽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她用她那毛茸茸的头顶蹭了蹭对方的下巴,“我答应你了,一年之后无论我要办的事情如何,我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总觉得口说无凭。”

    她立即扯出纸笔,立了字据交给景隽。

    看着熟悉的字体,却是陌生的落款。

    景隽微微皱眉,“给你恢复几天名字,还真当自己是谢宁了?”

    “省得陛下之后找不到人啊。”

    她说得有理有据,“谁相信一个死人,还能,唔~”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,她就被对方粗鲁的用手捂住了嘴,她微微皱眉,无力又无辜的睨着这个越来越难以捉摸的暴君,“我哪里做错了吗?”

    “不许说不吉利的话,可那坟里确实没空。”

    她无辜摊手,她觉得现在给景隽埋下一根早晚会发芽的种子,总比让景隽忽然知道真相的好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在拒绝我吗?”

    景隽第一时间感觉到危机。

    但这人又不好得罪太狠,“我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不论你到底想干嘛,你该知道,朕对你的所有容忍,都是因为你是她。”

    景隽气恼拂袖而去。

    她想了又想,终究没敢去蹙景隽的眉头,交代了监察司的属下和严彤要管理账目之后,回无极殿的时候,已经是半夜了。

    她正准备偷偷溜回去睡觉,她一开门,月光顺着敞开的房门倾斜而下,直直打在景隽一张黑沉得不能在黑沉的俊脸上,谢晚凝本能后退一步。

    “还知道回来?”

    景隽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。

    她咽了口口水,“这不是我这才有时间管理监察司,过年放假又耽误了一些时日,公务这一堆积起来就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监察司不能只有个空壳子衙门。”

    说到正事儿,景隽身上的戾气倒是少了很多。

    她立即凑过去。

    景隽抬眸看她这速度,顿感失落,只能先跟她说一下监察司未来发展,然后谢晚凝就把景隽赶走,连夜下了篇奏折,第二天早早交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