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能别开视线,“我承认,我在这里是有私心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只有十个月的时间了。”

    身为一个明智的帝王,景隽可以允许自己一时糊涂,却不能允许自己永远沦陷。

    恰恰是谢宁的坦率,让景隽有了更多包容谢宁的机会。

    谢晚凝不慌不忙,“你放心,我同样不允许自己看着那些人逍遥法外。”

    “十个月只是婚期,你,用不着太累。”

    “皇兄,你疯了吗!”

    “你居然想娶谢宁过门!皇兄你快醒醒吧,谢宁只是个男人!”

    “他一个卑贱男宠,怎能当得起你一个‘娶’字。”

    要不是再次落了香囊,景初晓甚至不敢想,自家皇兄为了一个男宠,到底荒唐到什么程度了。

    景初晓狠狠剜了谢宁一眼,大吼,“有什么好得意的,皇兄比你一时迷了心智,本公主可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本公主尽早离开皇兄,没准儿那些朝臣还能给你留个全尸。”

    “公主说笑了,杂家离开皇上,根本没有出路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谢晚凝就这么当真景隽的面儿,调戏景初晓,抬手勾起小公主小巧还带着点儿婴儿肥的下巴,满眼宠溺,“当然,若是公主肯屈尊降贵的下嫁于我,我也好有个不错的下场。”

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“皇兄,你听见没?”

    “这人目空一切,不好管教。”

    “皇兄,您就别执迷不悟了。”

    景初晓一路小跑过去,就要抱住景隽的胳膊撒娇,却被景隽不着痕迹地避开了,他头疼道:“你想得没。”

    “朕得不到的人,你也别想得到。”

    景初晓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,就是不论怎么惊讶,她这个同父同母亲生妹妹的分量,都比不过谢宁一个太监!

    “好,那本公主今天不妨把话放下了,皇兄面前有我没他!”

    一把拔下头顶金钗,景初晓用锋利的金针对准她那白皙的过分的脖子。

    针尖滑过雪白的皮肉,露出一抹鲜红,在午后的眼光下夺目,又刺眼。

    景隽才不吃刁蛮小公主这一套,“是朕惯坏你了吗?”

    “现在连自杀这种不入流的戏码都学会了?来人,送公主回宫,好好学规矩。”

    冯德海很是为难的上前提醒,“陛下,这次出来春猎不就是为衡阳公主和亲一事出来的嘛。”

    这衡阳公主,还真不能送回去。

    景隽一噎。

    还是谢晚凝非常大度的不计较,“奴才贱命一条,自是比不上公主的。”

    “启禀皇上,以臣愚见,和亲一事断不可行。”

    “本公主才不用你假好心。”

    景初晓冷嗤着,根本不相信面前一个阉狗,能为她一个死对头做出什么卖命的事情来。

    谢晚凝看也不看景初晓一眼,“皇上明鉴,微臣心底只有皇上,容不下沙子。”

    “这次是我国大败漠北,要和亲,也是他们派公主过来,完全没有我们出公主去和亲的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