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晚凝终于微微蹙眉,深思熟虑道:“你我互不揭发对方女儿身,扯平了,这个问题,我不能回答你。”

    “噗,你想糊弄我就直说,用不着搞这么多弯弯绕绕的。”

    江暮云都被谢晚凝气笑了,“谢晚凝,你不知道你根本不会说谎吗?”

    “我没骗你,更不屑骗你,换个问题吧。”

    她说得认真。

    江暮云完全不信,这宫里的人,有几个是没有秘密的,全当谢晚凝不想说,“那你现在这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谢晚凝耳尖一红,眼前浮现昨天水下情形,一下子连脖子根都红了,“我说了,我不回答这个问题。”

    见谢晚凝这么红的娇嫩小脸,还有什么不明白,江暮云只是无所谓的道:“陛下这一年来挺难的,你……”

    一路上逃也似的跑回无极殿,似有若无的咳嗽声,震得她的心尖都跟着漏了几拍。

    “小宁子,你可算回来了?没有落下病根吧?昨天可把我吓坏了。”

    “谁咳得这么严重?”她随口问了句,正常生病的宫人都不会出现在御前的吧。

    一听这个,冯德海就跟着唉声叹气,“既然病好了,你就去劝劝陛下吧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大事儿,能有身子重要,陛下从昨晚回来就一直在忙,今早起来就这样了。谁去劝陛下歇息都没用,这药都倒了好几碗了,膳食也一点都没碰。”

    这还有什么不明白,不就是怕苦。

    她接过药碗,一想到桂花糖都给了景隽,“干爹,给陛下弄些糖渍梅子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小宁子,陛下不喜甜食。”冯德海好心提醒。

    当了皇帝,还学会装了?

    顿了顿,她道:“再弄些清粥过来,总要吃些东西的。”

    “但愿,你这张脸,能有点用吧。”

    冯德海看着她的脸叹了口气,这要是寻常女儿家,早就是孩儿他娘了,何必在深宫中蹉跎岁月……

    景隽强撑着批完所有奏折,起身要去躺会儿,忽地眼前一黑,身子向前栽去,“陛下,您还好吗?还是传太医吧?”

    总在眼前徘徊的身影在眼前重叠,任由对方扶着去软榻上靠着,温暖的锦被盖在身上,美人纤手轻抬,探了探他滚烫的额头。

    “这么烫?”

    谢晚凝被这温度烫了一下,慌忙去用凉水浸了帕子,盖在对方滚烫的额头上,对上景隽呆呆看着自己的眼睛,在景隽眼前晃了晃手,谢晚凝俏脸一白,“不会烧傻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