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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吱呀’一声大门打开,露出了一张青涩的面孔,略带害羞的看着张百仁:“你找谁?”青年十四五岁的样子,一袭青衣小帽,双眼滴溜溜的看着张百仁,眼睛里满是害羞。
张百仁目光自其脚下移开,落在了其腰腹处;谁若是被这少年害羞的样子迷惑,那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少年虽然气血内敛,看不出丝毫破绽,但张百仁却能感知到少年周身的筋骨有意无意中紧绷,一股力量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。
“钟离权可在?”
张百仁没见过这青年,这青年也同样没有见过他。
“钟离权?不认识!”少年摇了摇头。
张百仁闻言一愣,或许是钟离权已经离开了也说不定,随即又问了一句:
“左丘无忌可在?”
青年一愣,过了一会才面色诧异的看着张百仁:“左丘无忌大人已经十年没有回来了,你若想见他,就去涿郡吧。”
青年挡在张百仁面前,却是不肯叫他进去。
张百仁闻言苦笑,在自家门前被人拦住,你叫他怎么办?
“袁天罡可在?”张百仁无语道。
“五日后乃我家主母的祭奠之日,袁道长前些日子就去了涿郡”青年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,见其弱不禁风文文弱弱的样子,观其年纪亦不过十八九岁,比之自己只大了两三岁,不由得心中起疑。
袁天罡、左丘无忌这等大人物,怎么会认识眼前这青年?并且与其牵扯上交情?
“哦?”张百仁瞬间恍然,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一般,刹那间沧海桑田,一千五百多年的时间确实是太过于漫长,漫长到他已经忘了自家妻子的祭奠之日。
“那就不打扰了,告辞!”张百仁抱拳一礼,身形孱弱的转身离去。
“书生慢走”青年喊住了张百仁,然后自门房内拿出一把雨伞:“今日有雨,且送你一把伞避雨,免得淋湿了身子。”
“多谢!”张百仁没有推拒,接过了油纸伞,扫视了一眼油纸伞上微不可查的清香,寻常人必然会觉得这是木头自带的香料。
“尚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?”少年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张百仁。
“你很不错!”张百仁手指拍了拍少年肩膀:“我记住你了!”
说完话张百仁提着油纸伞转身离去。
“呼~~~”
张百仁走远,身形逐渐消失不见了踪迹,才见那少年身子瞬间瘫软下来,周身汗水如浆。
太可怕了!
自己之前明明看的清清楚楚,对方那一掌普普通通毫无法力波动,但自己就仿佛梦魇了一般,躲闪不得分毫,就好像是……自己千锤百炼的身子不再是自己的了。
一阵微风吹来,青年身子抖了一下,然后刹那间面色惊悚,眼中满是骇然:“见神!!!”
感受着那不一样的世界,不一样的视角,青年简直不敢相信,对方一掌竟然助自己踏过了最后的门槛。
这该是何等境界?只怕至道强者也做不到吧?
出大事了!
青年脚步匆匆的向着院子中走去。
涿郡
张须驼闭目盘坐在那里,一边鱼俱罗看着手中信鸽,然后再看向袁天罡:“你确定?”
“十五年了!他终于回来了!”袁天罡脸上带着一抹苦涩:“我亲眼看到的,那痕迹与当年一般模样。与大都督离去之时的痕迹一般无二,谁能想到大都督一走就是十五年?”
鱼俱罗闻言沉默,过了一会才道:“所有责任,我一个人扛下来,诸位莫要担忧,纵使是大都督问责,也只会问责我一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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