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赵颜真气的刚要说话,沈子义摇头阻止。他知道自己这位夫人发怒的时候,说不定会说出他们的身份,更有可能将这王大人揍成猪头,但如果那样就没意思了。
沈子义来牡县做县令,就是为了增长阅历和经验,他之所以隐藏身份,低调做事,也是为了这个。
倘若要依仗家中的权势,那他头一天来就说了,不会等到现在。
此刻他让护卫后退,然后道:“王大人,陈御史,既然是府令大人要查我,那沈某没说的,就去城府找府令大人当面理论理论。”
后面赵颜真忙道:“夫君,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显然,沈子义一个人去她不放心,身子一想,也是点头:“也好。”
那边王大人一脸不屑和鄙夷,暗道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听话,这去了城府,那还能由得你们胡来,随便给你沈子义罗列一些罪状,就能将你从县令的位置上拉下来。
当下沈子义带着赵颜真,跟着王大人和陈御史直奔城府而去。
等到了城府,门口的军卒只允许沈子义进去,将赵颜真和几个护卫都拦了下来。
“无妨,我便一个人进去,倒要看看他们如何颠倒是非。”沈子义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怕,这时候执拗的性子也犯了,一脸浑不在意,要和对方刚到底的样子。
待沈子义进去之后,赵颜真担心,想了想,还是摇头道:“夫君他做事毫无私心,但在这底层官场,这么做反倒是会得罪人,我以前就和他说过,可他根本不听,现在被这些人诬陷,对方若是没有一些准备,怎敢突然对七品县令发难?不行,这件事我得插手,否则夫君他必然吃亏。”
想到这里,赵颜真直接取出一道令符。海州军府司马吴长庸,那是兵部尚书赵恒的学生之一,初来海州的时候,沈子义和赵颜真还去见过这位海州的军府司马,后者当时给了赵颜真这一道令符,意思就是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和紧急的事情,可以直接催动,这么一来,吴长庸就会赶来。
赵颜真觉得,现在就是这个时候。
这边城府上上下下都在针对沈子义,沈子义明明是在为牡县谋福利,兢兢业业做事,居然被这些人诬陷,而且以沈子义的脾气,又不愿意借助家中的权势,但赵颜真不管这些。
对方这么胡来,不讲理,那她就要找一个讲理的人来,就算是事情闹大,她也不怕。
与此同时,海州州府这边,刺史刘文宗处理了一天的公务,正在享受难得的休息时间,这刘文宗任海州刺史,那也是有些年头了,海州物产丰富,百姓富足,算得上是一块风水宝地,而且也没有与妖族或者巫族这些势力相邻,平日里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。
唯一需要防备的,就是海患。
因为临海,每年都有风季,但一般不会有什么大风,风不大,海潮就不会大,依照现在各地海防的标准,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。
不过为了以防万一,刘文宗还是派了人,在沿海之地巡检,如果有发现,可以立刻示警。
这时候,州府的一个官员急急忙忙进来,甚至来不及让人通报,刘文宗一看,也没有训斥,因为他认出来了,这个官员是州府内专官海防的官员。
“怎么了?”看到这官员一脸焦急,刘文宗就是心中一凛,暗道不会出什么事吧?
果然,这官员立刻道:“回禀刺史大人,出事了,巡海官上报,说是临近牡县的海域,有异动,海水突然无风而起,已经形成大潮。”
“什么。”刘文宗一听也是头皮发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