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子上的账本拿起翻开。
见到账本,无论是詹文德还是那边蒋焱和谢三河,都是面色一变。
“这是德瑞祥瓦城商会最近三个月的账目,可以说是生意很好啊,光是琉璃瓦的买卖,就有上千笔,涉及银两,得有三十万之数,那我想问问,光是这些条目,按照圣朝律法,应该征收多少税银?对了,互市监丞不是在吗?这件事就是你互市监丞所管,你必然是心中清楚,也不用去查了,直接说说吧。”
楚弦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,居然是用质问的语气问话。
最重要的是,这问的内容,太过要命,那互市监丞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。
他当然知道,不光是知道,他还知道德瑞祥在最近三个月时间里,光是偷逃的税款就达到数万之数。
毕竟德瑞祥的买卖不光是这里的特产琉璃瓦,还有其他的货物,尤其是气血石与灵石上,在账目上记载的交易量,居然要超过琉璃瓦,再加上其他的东西,这德瑞祥商会光是在瓦城的收益,那就是相当惊人。
自然,按照圣朝的税律,在瓦城,德瑞祥偷逃的税款就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,而德瑞祥靠着这些便利,又能捞多少银子,就算是互市监丞蒋焱他都说不清楚,但绝对足够多,他自己从德瑞祥每年得到的一些暗利就有数万银子。
所以听到那器宇不凡的年轻人突然问起这件事,蒋焱居然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。
这种事,不能暴露出来,那可是要命的。
不过很快,蒋焱就反应过来。
对方是什么东西,他让自己说,自己就应该说?
想多了吧。
于是蒋焱是冷笑一声: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商会的贸易,是你说了算还是本官说了算?我劝你立刻放人投降,不然,便如府令大人讲的一样,你是死路一条。”
楚弦依旧是淡定自若,而且那份淡定,让人生出不妙的感觉。
无论是土喆,谢三河还是蒋焱,都察觉了出来。
便见楚弦将手里的账本放下,突然开口道:“互市监丞负责监督记录当地贸易之事,也是有账目和卷宗的,我想你肯定有纪录,但肯定有一份假账,用来蒙骗上面,你说,如果去你办公之处,或者是家中私宅里搜一搜,能不能有所收获呢?”
这话说的蒋焱是面色狂变。
不过蒋焱转念一想,对方这是在诈唬自己啊,自己的确是藏匿了一些真的账目,但都是被隐藏在家中暗格当中,对方不可能弄到。
更可,这两个人都在这里,他们也分身乏术。
想到这里,蒋焱跳动了心镇定下来。
“还有,按照圣朝俸银制度,多少品的官,多少俸银,那都是固定的,便如你这互市监丞,月俸差不多得有十几两银子,一年不超过两百两,也算是不少了,便是养活一大家子也是不成问题,毕竟县府会安排住所,但听说你这互市监丞还自己置办了两个宅院,娶了三房妻妾,别的不说,光是买一个宅院,你这一年两百多两的俸银,怕是不够吧?”
楚弦问了一句。
那蒋焱立刻是面皮狂跳,他置办宅院的事情,实际上不算是什么秘密,在瓦城,几乎是人尽皆知,他也是猖狂惯了,觉得没人会查,所以不免是肆无忌惮了一些。
可此刻被楚弦这么当中道出,还是让蒋焱感觉到一股寒意。
立刻,蒋焱的脸就沉下来,眼睛里带着浓浓杀意,狞声问道:“你这个贼人,不要再故作神秘胡说八道了,还有,你究竟是谁?”
蒋焱这么问,明显是被逼急了。
他明明知道自己办的那些事情,几乎是条条件件都是触犯了圣朝律法,可这些年来,没人能动得了他。
原因很简-->>